“是!”晚翠聲音懦懦的低應了一聲,低著頭站在了煙荷的身後。

房間裡的氣氛彷彿冷凝了一半。

煙荷嘴唇動了動,剛剛想要挑起一個合適點的話頭,顧一北已經先一步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煙荷好好休息,晚翠也要照顧好你們家姑娘,”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留了一句,“畢竟,煙荷可是這次比賽的花魁呢!”說完,已經自顧自的站起身,煙荷連忙也站了起來,看著顧一北轉身走出去。

一直看著顧一北的身影轉過彎去,從視野中徹底消失,煙荷也沒有收回視線。

“姑娘?”晚翠試探的叫了叫她,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煙荷終於垂下眼睛,卻仍舊是一言不發,只是輕輕的帶上門。

翌日,天還朦朦亮的時候,顧一北便提前來到了徐斯的府上。

“顧少爺你還真是見錢眼開啊,”徐斯手裡還端著提神的清茶,坐在正廳的椅子上揉了揉額角,“這才什麼時候你就過來了?”

“我知道你要去早朝!”顧一北笑得春風拂面,“所以,趁這個時候趕緊的過來你這裡瞭解瞭解情況。”

“該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麼?”徐斯瞥了她一眼,放下手裡的清茶。

“昨天你只是說了大概,聖旨文書軍報什麼的,我一樣也沒看見!”顧一北絲毫不管自己現在所說的話有多麼的不合情理,“你的書房裡應該有記錄吧,在你和那個兵部尚書上完早朝回來之前,我要把具體的情況都弄清楚。”

徐斯有些頭痛的撫額,吩咐道:“亞慎,你帶一北去我的書房裡,我們的顧少爺知道從哪裡開始翻找。”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必全程陪同了。

“好。”陸亞慎點點頭,帶著一臉好奇的顧一北去了書房。

徐斯又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換了一身官服,準備出門去上早朝。

快到晌午,徐斯才回到府裡,跟他同來的,還有一早就說好的兵部尚書。

顧一北早就在正廳裡候著了,等到徐斯給雙方介紹過後,兩人又著實客套了一番,才開始細談這次的軍餉軍備的事情。

中午的這頓飯直接便在徐斯府上隨便的吃了點,等到下午,所有的問題都解決的差不多了,顧一北在徐斯有意無意的幫腔下,從善如流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大筆份額,晚上,顧一北再次理所當然的被一整天的鬥心鬥智累得身體抱恙,萬分歉疚的讓下人護著先行離開後,接替她的正是京城裡的蘇管事。

畫好契約,得了大筆生意的蘇管事簡直是喜不自勝,十分上道的在傍晚時分就著兵部尚書家裡的奴僕買菜的時候,派幾個送菜的人上門送上了價值不菲的一份見面禮。

幾日後,冠玉樓的頭牌雨舒姑娘因為偶感風寒、身體抱恙,只得退出了花魁比賽。在顧一北的操縱下,在京城裡名不見經傳的煙荷順利的成了京城裡真正的花魁。

而為了不讓雨舒的名號被折損,在最後的一場比賽裡,她竟也是盛裝登場,一襲藕粉色的舞裙,襯得身體纖細美麗,頭上只是簡單的簪著幾支細長的青翠色的鏨銀碧玉簪,顯得整個人都有一股清雅出塵的韻味。

雨舒沒有參加比賽,卻難得的在煙荷彈琴的時候,幫襯著在眾人面前獻了一段舞,一時間,沒有參賽的雨舒和琴技高超冠群芳最後奪魁的煙荷,究竟誰才應該是真正的花魁,已經無從談起,也因此,眾人之間的爭論更是不肯罷休。

花魁大賽之後,僅僅帶著丫鬟隨從赴京的煙荷索性留在了冠玉樓。畢竟,冠玉樓是這京城裡名氣最大的煙花之地,每日流連的富家子弟家中,從來不缺家族中有人官居要職的,不知不覺間,各種訊息情報便可能會在這些煙花之地被人說出來。

而冠玉樓的嬤嬤會留下煙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