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風霜的臉,在英倫殘酷的天氣下,經常飽受風吹rì曬的老兵臉上的溝壑縱橫,卻如同勳章一般讓他挺直了胸,挺起了背,如同那永不彎曲的長矛一般。

那長矛,也有些年歲了,光禿禿的矛杆被經常摩擦的光滑,但那已經第291章 戰爭的鈴聲比平時小一號的矛尖仍然鋒利——那是經常打磨保養的結果。

老兵站得筆挺,儘管已經快六十歲,但是他仍然如同不彎的長矛,在他看來,看守這座塔樓是他的職責,是他的任務,所以他一天十二小時看著那一成不變的遠方卻從來不敢鬆懈。

“凱閣下!”啪!的一聲,一個標準的如同教科書一般的捶胸禮,手鎧和胸甲的碰撞帶來的是十分肅穆的氣氛。

“不用多禮。”凱拉爾擺了擺手,慢悠悠的爬了上來:“怎麼樣,還好吧。”

“是,自從退役之後尚且安好,有住有吃,溫飽可循。”老兵羅伯特放下了手,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果在他那張臉上那個弧度可以稱之為笑的話。

“哈哈。那就好。”凱拉爾一屁股坐在了鐘樓的邊沿,一隻腳都搭了出去:“看著伱們能夠安居樂業,我這心也就放下了。”

“……”羅伯特嘴巴蠕動了一下,卻沒有開口。這賢者閣下雖然聰穎,但到底還是不知道他們老兵的心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老兵害怕第291章 戰爭的鈴聲的並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怕死在床榻之間啊,不論是病死還是老死,說句實在話,想想就讓他覺得可怕。

“伱的腿還好嗎?”凱拉爾的臉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從容和睿智交叉,那微笑在臉上彷彿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

羅伯特的腿在去年高盧人大戰中被高盧人的矮身飛斧砍斷,雖然後來經過凱拉爾治好,但是仍然如同初生的腿一般。走路帶著一拐一拐,如同殘廢一般。

“是的,凱閣下。”羅伯特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鼓起勇氣開口說道:“不知道您能否讓我繼續回到軍隊裡呢?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覺得我能徒手殺死一頭公牛,閣下,並不是我抗拒這個工作,但是我從軍隊裡出來已經四個月了。我在這裡每待一天我就覺得自己在慢慢的腐朽……閣下,我實在是忍受不了。請您讓我回軍隊吧!”羅伯特罕見的說了很多的話。

他知道自己的口才不好,只能用如此多的話語來讓凱拉爾瞭解自己的心思。

“……”他說完就沉默了下來。凱拉爾也不開口說話,氣氛就這麼慢慢的降低著。

“老皮特也是這麼個心思?”凱拉爾終於開口了,老皮特也是老兵,曾經被高盧人砍掉一個手臂,但是也是因為慢慢被凱拉爾治癒,雖然行動不便,但也是能過正常人生活的。

“是的。”羅伯特還是果斷而平靜的吐了個單詞。

“那麼,敲鐘吧,羅伯特。”凱拉爾笑了起來,指了指巨大的鐘:“九下,拜託伱了。”

“凱大人!您是說真的嗎?!”羅伯特激動地渾身顫抖起來,聲音之中一下子充滿了力量。

“沒錯,去吧。”凱拉爾笑了起來。

卡美洛新法律規定中,鐘聲在6聲一下無關平民,最多是一個jǐng示而已,但是誰都沒有聽過6聲以上的,6聲鐘響指的是有大型野獸來襲,而第七聲表示的是有小股的敵人進攻,而因為法律是在擊退了高盧人之後制定的,所以到現在為止就算是都沒有人聽過第6聲以上的情況。

第七聲代表的是全村的人要躲在家裡不要出門。

第八聲代表有敵人來襲,全部居民到附近最大的城鎮(這裡最大指的是城牆的大小)聚集。

第九聲卻是無關人民,代表著軍事的最高戒備:所有jǐng…察,教練,民兵和退伍老兵以城堡為單位集中。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