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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輕笑道:“梅清你既入我門下,自然要先識得本門中神通。前時我也說過。華嚴一宗,以四法界、六相、十玄諸神通名世;而其最基要者,乃是本門法徑。”
“法徑神通,各為本末;不由法徑,那神通終是畫餅。若說本門修行之徑。則只在法界緣起四字。
苦大師一邊說著,隨手撩起衣襟,就這樣半懸在空中,坐了下來。口中聲音如金鳴玉振,聲聲送到梅清耳中,當真是如飲甘醇。
這一說法,便一直說了一夜。眼見得星移斗轉,玉兔西落,東方發白時。苦大師呵呵笑道:“玉兔換金烏。由來一場夢。醒來,醒來!”
梅清悚然一驚。忽然魂歸本體,悄然而醒。只見自己仍然盤坐在苦大師房中,四下房舍依然,一道朝陽才射入房中,映著對面苦大師面色光潔如玉。
似是感覺到梅清地注視,苦大師緩緩張開眼睛,微笑說道:“可明白了?”
梅清只覺眼前一亮,苦大師的笑容在晨光的對映下,額外的明亮柔和。同時體內真元自動流行,雖然尚在室內,卻清清楚楚感覺到初日之華,如一股汩汩然的溫暖溪流身,自頂而入,直貫入體。體內一輪金烏在此激發下,錚然而鳴,紫氣騰然,催得一旁的月華也皎然而明,日月盤旋交煉,道道純淨的真元如金紫色的液體一般滴滴滑落,涓涓淋浴在光暈氤氳的金丹之上。
苦大師見梅清忽然氣機勃發,先是一怔。再見了梅清修行之態,不由暗暗點頭。他緩緩起身,毫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客房之外,身後房門悄然緊閉。看著院中朝霞滿地,仰觀天朗氣清,金風颯爽,不由露出一份燦爛的笑容。
梅清不過數刻之時,已然日月烹煉九轉,凝化溫養金丹,便即醒來。再查體內精力勃勃之態,大勝往日,知道進境頗快,不由心中大喜。
自來修行,必然是道法與道術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梅清原來無師無門,道術修行大受限制,因此到了一定境界後,無論他如何採納烹煉,這進境總覺得有些慢下來。這番接連受張十三、苦大師傾心指點,一下子觸動靈機,這才有一日千里之感。
接下來地數天,張十三與苦大師輪流教授,一在日間細說符,一在夜間夢講神通,梅清如飢似渴,三人都大有樂在其中之意。
但二人就象商量好了一般,都絕口不問梅清自來修行地是何法門,也未曾對他進行過指點。張十三除了讓梅清天天畫那五行符外,便是為他講解符的各種知識以及他自己地經驗;苦大師則每次都在夢中,帶著梅清體悟各種神通,細品法門之徑。
梅清以前接觸過華嚴宗的“六相”之法,等他真正拜師入門,這才明白以前自己那點東西膚淺到何種程度。不說四界十玄,光這“六相”就和自己以前想的大不一樣。
以前梅清一直以為六相大概就是實指六種不同的外相,或喜或怒或悲或愁。這番得了苦大師悉心傳授,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觀天,將這神通忒小看了。
所謂六相,是指總相、別相、同相、異相、民相、壞相,兩兩相順相成。若得同時具足,自然互融無礙。真得修到高明處,不聲不動之間,卻足在攝人心神,勾通神鬼,神通無邊。
苦大師傳授神通,與張十三截然不同,從來不說如何如何,只是將那神通,一一演與梅清看。此說頗為神奇,但當梅清在夢中時,也覺得自己五感六識變得異常靈敏,許多不可能看到的、不可能聽到地,也無從以語言說明的東西,在夢中卻能感覺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苦大師對梅清極為滿意的就是這一樣。他華嚴宗擇徒,最緊要便在這悟性。若收徒得人,凡事一看他就明白了;若天資差的,哪怕你說破嘴,他修煉一百年累死累活,依然是一點不懂。
梅清天資極佳,難得對出入虛實的夢境悟法極有天份。尋常資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