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切蘿蔔,一刀一段梆梆作響。喬越把沙發上的東西騰開才問他:“你最近怎樣?”

“還那樣唄,”方宇珩懶散地窩沙發上,“哥們兒一個個都離開n市,最後連你也要走了,我還能怎樣?”

“翔子和秦暮他們不在n市?”

“走了,”見喬越沒有絲毫請自己吃喝的打算,方宇珩挺自覺地自己拿了個蘋果削:“我什麼時候跟他們是哥們兒了?”

他削一塊啃一塊,吃得費力。喬越看不下去伸手:“我來。”

“許安然這件事鬧得那麼大,和秦暮離婚後她忽然又乖順下來。女人心本來就難猜,像她這樣有點毛病的女人更難猜。”方宇珩接過蘋果啃了一大口,口齒含糊:“不過,秦暮送她出國也把業務發展出去了,估計還是割捨不下。”

一個院子長大的兄弟,走得還真不少。

“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君翔的娛樂王國聽說縮水不少。”方宇珩說起這個還挺高興:“‘三公’消費一取消,他靠著的大樹挨片倒,聽說幾個被查的還跟他有牽連。”

喬越聽得沉默。

“然後?”

“跑路唄,總不可能真把那些錢來去都交代清楚,裡邊困著的和外邊蹦躂著的誰會放過他?”方宇珩扔了蘋果核:“我記得我們早就提醒過,可金錢面前誰管你忠言逆不逆耳。”

還真是……散得七七八八。

方宇珩瞄了喬越一眼,最後忍不住:“喂,我帶這麼多東西過來,你難道就不想表示表示?”

喬越嘆了口氣:“替我……謝謝她。”

“臥槽,你知道?你知道這些東西是你媽送的啊?”方宇珩一跳老高:“我也是被你們兩母子給折騰怕了,有什麼話你自己對她說,我可不想再去轉達。”

喬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鋒利的水果刀,最後起身:“好。”

家裡很難得來客人,蘇夏熱情地一個勁招呼他多吃點。方宇珩嘴叼是出了名的,可嚐了一筷子小炒肉就賊亮著眼睛不走了。

喬越面無表情地把榴蓮拎到客廳中央,一塊一塊地掰出金黃的軟肉擺成一排。空氣中瀰漫著蘇夏覺得香而兩人覺得臭的生無可戀的味道,方宇珩暗道一聲好狠!

腳尖一轉出門找了個酒店,到了晚飯時間笑得英俊瀟灑地自動出現。

喬越到處找榴蓮,而蘇夏捂著為凸的肚子在沙發上:“嗝……”

竟然吃了整整一個。

日子一晃就到了該產檢的時候,蘇夏還是很忐忑。

喬越在三院等她,方宇珩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車伕。

男人沿著主幹道驅車以龜速前進,蘇夏望著車外,有種“沉舟車畔千帆過”的感嘆。

已經要9點了,而喬越幫她約的時間正好是9點,這才走了不到一小半路。蘇夏有些著急:“要不我來開?”

方宇珩一臉嚴肅:“我在車上怎麼能讓孕婦來開?”

“可是……”她掃了眼儀表盤,時速全部不超過40,小心地提醒:“這裡限速是60,不是40。”

“我知道啊,我知道啊。”男人全神貫注盯著前方車況,嘴裡一連重複好幾個我知道,“可我怕一轟油門就超了。要知道我已經小心翼翼駕駛4個月,這會臨門一腳千萬別功虧一簣。”

向來愛開快車的方大少竟然也開始遵守規則,這簡直是天大的好訊息!蘇夏露出驚訝至極的表情:“你是不是怕分扣完了重新考駕照?”

“哧。”對方直接嗤之以鼻:“天真,我這是為了人生大事。”

他說完眼神就發飄,露出有些詭異的笑,那笑容看得蘇夏渾身發毛。

說這是幸福得膩歪的笑吧?之中又夾著幾分欲。求不滿。說還在垂涎的樂吧……他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