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內,蘇三老爺躺在榻上,面色還有些著傷後未愈的蒼白。

“你怎麼搞那麼狼狽”屋內雖有燈光,但那離得甚遠,只照清了蘇昭珩身上帶血的衣裳。

蘇昭珩運氣壓住嗓音,他最熟悉不過的許安說話聲音便從口中發出:“那許平武功與我不相上下,且拼死一戰,我帶的人都死於他刀下,我也被傷了兩處才算將他斬釘於劍下。”

“現場可留有什麼痕跡”蘇三老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

“未有,他懷裡的信我已重新封好,包準外人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許平媳婦前不久得罪過京中貴人,他媳婦早他一刻也見了閻王,就是蘇昭珩親自去驗,也只會歸於尋仇一類之上。難道三老爺不相信給世子培養的親衛能力”

按著許安有些孤傲自負的脾性,蘇昭珩裝得是十成像。

蘇三老爺沒有說話,但目光井然是有著孤疑,卻什麼也沒有說:“你去寫下內容,然後儘快回營中,別讓人生疑。”

蘇昭珩神色不變,動作利索坐到已鋪好紙筆的桌案前,下筆如神。

待擱下筆,又吹乾墨跡,主動將紙張給蘇三老爺遞了上去。

蘇三老爺看得極其認中,似乎在辨認什麼,直至看完所有才道:“回去吧,這些日子不要再主過來了,有事我會找你。”

聞言,蘇昭珩卻沒有動,蘇三老爺又抬去看他,見到他眼中躊躇的神色,忽的笑了:“這份功,我自會轉告王爺,你的好處少不了。”

蘇昭珩頓時喜形於色,這才行禮告退。

看著他離開的身影,蘇三老爺眼中的最後一絲孤疑之色也消散,但仍是喊了人進來,將以往許安寫過的書信拿在手中,與方才所抄的戰略紙張一一比對。後又吩咐人去讓去出事地查探。

蘇昭珩一路離開侯府,並不理會身後跟蹤之人,到了小樹林後下馬裝做確有無漏洞的去檢視屍體,然後又再上馬往軍營出發。

他身後的三人變成了一人,直至他在近軍營時下馬驅逐馬兒離開,然後步行繞到軍營後安全潛入,那道一直監視他的視線才不再他身上。

等一切安全後,蘇昭珩到暗處扯下人皮面具,唇邊是冷冷的笑。

他這三叔果然是疑心病極重,可他又如何會留下破綻

無聲無息加到自己營帳,蘇昭珩脫下身上帶著血氣的衣裳,坐在了桌案前假寐,直至天邊翻白有人走入帳中他才睜了眼。

來人自是一夜都在樹林中暗探的許平,一夜未眠,他面上不見疲憊,還倒還有著些許興奮。

“主子,他們在檢查了屍身後,果然沒有離去”

蘇昭珩點頭,這是預想之中的,蘇三老爺的疑心哪是那麼好消的。他的人要是晚間離去,那才說明他這計被識破了

“去吧,帶上人,出營。”將放在桌面上的面具甩到許平懷裡,蘇昭珩道。

許平撈住飛來的面具,沿著輪廓慢慢貼合,最終再度展現以假亂真的許安來。

“屬下一定完成好任務”許平行禮,大步的踏出帳營。

隨後便聽到他高聲叫來許安帶著的十餘親衛集合出營。

一時間,驍羽營外又是馬蹄踏得塵土飛揚。

蘇昭珩緊繃的神經,隨著許平離營後漸漸放鬆下來,他走到床前,從枕頭下翻出一藍色香囊,放在鼻尖輕輕聞著那帶著點點藥香的清新氣味。

婉婉,你與孩子的仇,我已幫你報了一半,還有一半,時間不會太久

前世傷害過你的,我會一一為你討回利息

眷戀的再將香囊放在眼前細細的看,指尖撫過那朵開得正豔的並蒂蓮,蘇昭珩腦海中浮現了少女嬌嬌俏俏的面容,還有那讓他臊動的親暱。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到她身邊,告訴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