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羅曼地域特sè的名字,他有著灰褐sè的眼瞳,茂密的體毛,高聳的顴骨……一切的一切都印證著,這是一個血統純正的羅曼帝國公民。

在這個帝國,大部分血統純正者,都擁有一個光鮮響亮的稱呼——貴族。而阿貝德,他有著純正的血統,還有阿魯夫這個人盡皆知的貴族姓氏,但卻沒有貴族頭銜,甚至,他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羅曼平民所能達到的高度。那一副貴族外貌,也只能用來唬唬那些對他一無所知的人。

流放者,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像他這樣被家族逐出門外的倒黴鬼。

一個人從貴族變成流放者,就像是一隻天鵝跌落進了臭泥潭,金錢,地位,特權,這些詞將永遠不會再屬於他。更悲慘的是,這些人,還會被那些受慣了貴族凌辱的平民們無盡的戲謔,嘲諷,走到哪裡,哪裡就有數不清地唾棄和鄙夷;那張貴族外表,反倒會成為這些流放者做夢都想拋棄的累贅。

因此,有不少被貶為平民,又不巧滿是貴族特徵的倒黴蛋,總是會花掉身上為數不多的“遣散費”,在某個簡陋的診所裡來一次整容手術,以試圖融入那個曾經被他們視為“賤民”的普通人群。

阿貝德是個流放者,一個流淌著高貴血液的卑微存在,但他卻沒有整容,反倒毫不掩飾自己的血統——他留起了絡腮鬍,他恪守貴族禮儀,甚至,他的嘴裡,還時不時冒出兩句貴族們才會使用的古老發音。若不是他只是羅曼邊防軍某常駐艦隊副指揮的副官——一個少校的跟屁蟲,恐怕沒人會想到,他居然是被阿魯夫家族驅逐的一個流放者,僅此而已。

他這麼做,並不是自戀,也不是難以放下貴族的血統,他只是想讓自己時刻銘記,屬於他的,本應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奪回所有失去東西的機會。

此時此刻,這位流放者,正站在舷窗邊,雙手背在身後,灰褐sè的眼瞳盯著窗外的星海,靜靜地站著。

“阿魯夫,跟我來。”就在這時,忽然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阿魯夫眉毛輕挑,轉身看向說話的人,笑道:“特納少校,現在是凌晨一點四十分,你不是應該在床榻上安眠麼?”

“安眠個屁!”名叫特納的少校翻了個白眼:“那些愚蠢的埃蘭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想派運輸艦過邊,這不是找死麼!”

“哦?”阿魯夫一愣:“埃蘭人?那些開著碩大的戰艦,偷運我國寶貴資源貪婪商人?他們又來了?”

“嗯。”特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跟我走,他們被斯賓塞閣下堵住了,我們得去替他們解圍。”

“斯賓塞男爵?”阿魯夫輕輕眯起了眼睛,臉上閃過一絲戲謔:“我不明白,我們這個時候出面,合適麼?”

“廢話,當然不合適!”特納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可是,如果他們被斯賓塞控制住,那些怕死的埃蘭人說不定會把我們為他們提供方便的事情透露出去,到時候,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阿魯夫縮了縮脖子,點點頭:“那,我們還是去一趟好了。”

“艦橋集合,速度快些。”

撂下一句話,特納少校便罵罵咧咧地朝著艦橋走去。

阿魯夫看著他的背影,輕輕舔了舔嘴唇,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冷笑。

————————

亞·賓星系,跳躍點,普羅斯號運輸艦。

“所有船員,手放在腦後,蹲在地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接著,是幾聲震耳地鳴槍jǐng告。

奕源,阿莉,伊迪和一干亂七八糟的船員一個個蹲下身子,滿是不滿地盯著不遠處幾個荷槍實彈地羅曼士兵。

“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開槍!!”法佈雷cāo著一口貴族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