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種叫做“聯邦統考”的殘酷競爭,獲得進入東林星幾所頂尖學府的機會,而這其中最富盛名的學府,名為東華——聯邦總統,富豪,統帥,科學家等一切被統稱為上流人士的搖籃。

這所學校誕生過七名聯邦總統,四個聯邦最高上將,不計其數的頂尖科學家,jīng英飛行員,高階指揮官,這是埃蘭聯邦政治軍事領域尖端人才的孵化站,聯邦任何一個學生,最高的夢想就是有朝一rì,能能邁入這所聲名赫赫的學府。

但,這也只是邁向輝煌的小半步而已,作為埃蘭聯邦數一數二的頂尖學府,超過四分之一的退學率足以成為每一個東華學子的噩夢。

即便如此,這一坐獨木橋,每年還是有上千萬學子,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地前赴後繼,削尖了腦袋想要成為那幾百個幸運兒中的一名。

那是光宗耀祖,前程錦繡的通天之路。

奕源曾經也是這無數飛蛾中的一隻,作為聯邦邊緣地帶貧窮的殖民星——索麗木星球上一個普通漁民家庭的獨子,他毫無顧忌地花掉父親辛辛苦苦掙來的大部分金錢,為那根本不切實際的目標而幻想著,懵懂著。

他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來自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他偶爾會在心裡抱怨生活的窘迫,偶爾會埋怨父親的無能,也偶爾會自尊心作祟,花掉原本就不多的生活費買一兩件證明自己是“小資階級”的“奢侈品”,在同學面前顯擺一番,再小心翼翼地告訴父親——生活費……丟了。

每每那時,父親總會怒斥奕源,甚至拳腳相加,但是最後,他總會長長地嘆口氣,用粗糙的雙手取出身份卡,將為數不多的餘額悉數劃給奕源,還不忘叮囑奕源:“小心些花……別再粗心……”

接著,他便會佝僂著身子出海,要不然,第二天恐怕全家就要餓肚子了。

好在奕源的成績一向不錯,就連那個小漁村唯一不用打漁的教書老師,也總是會一臉緬懷的神情,露出難看的笑容:“這孩子聰明,將來,本事肯定不比我小啊,哈哈哈……”

除了會時不時閒扯兩句星際大戰的故事,天知道他的出息到底是什麼。不過對於小小的奕源,那個除了滿臉橫肉看上去還有些故事的老師,一直是他崇拜的物件,他夢想著有一天,能和老師一樣,駕駛先進的宇宙戰艦踏遍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到老,也能回到這個小漁村,像老師一樣緬懷年輕時的故事。

“阿源,只要你能考到東林去,老子砸鍋賣鐵也供你!”

這是父親少有地一掃疲憊蒼老,擲地有聲地說一句話,每每這個時候,奕源才會想起,父親也不過四十五歲。

什麼,你說奕源的母親?

不知道。

父親從不願意提起奕源的母親,總是不耐煩的揮揮手:“小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麼多。”

於是,奕源的腦海中,從小就沒有母親這個詞的概念,哪怕他逐漸成年,成熟,他也從不關心這個其他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詞語。

一家兩口,兒子上學,父親打漁,雖然生活過得拮据了些,倒也與世無爭,平平淡淡。

只可惜,神是個婊子,他會將他看不慣的人狠狠戲謔到死,也會給他看上的人面前擺上數不盡的機遇。

——————————

十七歲那年,父親又一次因為奕源的“粗心”支出了家裡維持生計的錢,他只好星夜趕早出海打漁,爭奪那最肥美的漁場,也是那一夜,大海上下起了罕見的暴風雨。奕源被雷聲驚醒,風一般地衝出屋子……

他可以對天發誓,那是他活了整整十七年見過的最大的一場暴風雨,天邊就像是被墨汁染頭了的黑sè,雷聲轟隆,幾乎讓他耳膜穿孔,大雨瓢潑,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堅硬的落石,砸在臉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