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卜術數無所不會,精習經世治國之政,熟諳排兵佈政之道,通曉御劍騎射之術,之所以平時不肯在永璘面前多提兵法,全是為了不搶二哥風頭而已。他身負不世之才,自然形跡狂放,常於酒肆茶館之間高談闊論,井巷街衢之地呼朋喚友,家中除了父母之言尚能聽進一二外,餘者皆不在其眼中,連大哥有時看不過眼,囑其稍稍收斂,他也是置以白眼,拿腳便走,是個任話不聽的。到了京城後,因緣際會,得遇永璘,頓成莫逆,可謂少年得志。永璘愛其才,憐其幼(比永琮尚小著一歲),惜其乖巧,言行中不免寬縱溺愛,因知我家教甚嚴,怕母親責罰於他,常常於賜物之餘讓內監傳話,囑我母親“對三公子不必過苛,凡事自有朕教導擔戴”,母親礙於聖上的面子,自不好多說三哥的不是,三哥形跡逾加疏狂,只要不在宮中侍駕,便至酒館茶肆與三五好友縱情買醉,或騎駿馬於郊外狂奔呼嘯。永璘每每聽到,也只一笑置之,從未有隻言片語加罪於他。他既才高,人又長的可意兒,京中名媛淑女莫不以爭睹其風采為耀,縱得他越發心高眼高。昨晚二哥對他行為多有責備不屑,他當時急於救我未及辯解,此刻看來是要報“一劍之仇”了,以他的氣性,倒也不奇。何況我也多有疑惑,便也未加阻止。永璘想的也是一樣,笑著道:“你說的很是,那便坐下說吧。”本來一般人當會說“謝皇上”,但三哥可不管這些,他愛站便站,愛坐便坐,這會兒不想坐了,連皇帝的面子也不不給,道:“皇上明察,醫之一道,貴在知患者之心,知心而後查病,才可對症下藥,藥到病除。”永璘暗暗點頭,轉手拿茶時看見二哥,一怔之下,道:“將軍請坐。”二哥規規矩矩地抱拳:“謝皇上。”坐了下來。永璘喝了口茶,對三哥笑道:“你接著說,朕聽著呢。”三哥道:“娘娘驚懼不安,日不能寐,雖是有人下毒之故,但更多在心病。宮中陰險詭詐,娘娘自小柔弱,不免驚怕,自然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後宮多女子,欲加害娘娘的人便在其中,所以娘娘心中的驚懼便託女身而現,故在下說此間陰氣極重的緣由。”說到這裡,連二哥也道:“原來如此。”三哥接著道:“我請陛下調羽林衛,讓人請二哥甲冑侍駕,更摒除屋中宮婢,便是讓娘娘安心,身在夫兄保護之中,使娘娘知道女子不敢侵犯。後以符水撒之床側,以皇上龍佩壓於枕下,道理也是一樣,無非是讓娘娘分心,不再去想鬼魅之事,放心安睡而已。此用以陽制陰之道。所幸娘娘本性純善,皇上又洪福寬廣,雖有驚險,但也安渡大劫。此皆天意垂顧也。”永璘點頭道:“說的是。你的確用心良苦,稚奴得以母子保全,你是首功一件。”從枕下取出龍玉,道:“你不愛做官,又不希罕財帛,朕也無甚賞你。娘娘劫難已消,這個便賜與你吧。”三哥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道:“那在下可多謝皇上了。皇上得了在下當年贈妹的一塊冰玉,如今以身佩之溫玉贈之,亦可算禮尚往來了。”說著繫於頸上。我道:“若非三哥與皇上皆為男子,稚奴就要懷疑這是否定情信物了。”說的兩人都笑了。唯有二哥道:“娘娘不可妄言。”永璘微微皺眉,道:“將軍,娘娘已經大好,朕要重賞昨夜值司羽林,你去代朕安撫一下他們,讓他們仍撤回去守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