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排憂解難。

天可憐見,岑二爺這個博學的資深書生和教書先生,什麼都好,就是他不善算賬呀賬本什麼的,一看就頭暈眼花。閨女要看他的賬本,給他理順管理,他求之不得啊。

沒多久,林氏和岑家其餘人,聽說岑二孃要留下暫住一段時間,都開心得不得了闔府上下都洋溢著熱鬧歡欣的氣氛。

聽到夫人要撇下他住孃家的安三少,卻是臉比墨池中的墨水還黑連聽到岑二孃對他剖白愛意的欣喜,都散去不少。

他壓著性子,假裝若無其事地與岑二孃,陪岑二爺夫妻用了頓豐盛可口的夕食,餐後。甚至還腆著臉,一直笑著說些有趣的見聞,討好岳父岳母。

直到戌時三刻,岑二爺夫妻要就寢了,他才挽著岑二孃的手辭別他們,一路溫和地笑著招呼沿途遇上的下人和護衛,同岑二孃一起回到她就寢的屋子。

安三少屏退下人。將房門插上。才一臉控訴又委屈地質問岑二孃:“夫人你說要留在岑家住一月,是什麼意思你留下,我怎麼辦”

“我想留下多陪陪父親和母親。大兄和三弟遠在京城。有要事要辦,無法回來盡孝。我住得近,淮州那邊也沒什麼事兒,是必須要我經手才能做好的。我留下來陪陪老父母。不是作為子女應盡的孝道麼”

岑二孃眸子裡滌盪著溫和的笑,看得心浮氣躁的安三少慢慢平靜下來。他還是帶有幾分不悅道:“盡孝道是應該的。可你留下,我呢”

為了父母撇下夫君,雖然可以體諒,但絕不接受他不想那麼長時間都看不到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一月不見天,他簡直不敢想,一想就要爆血管。

“夫人。陪岳父岳母可以,但一月的時間太長。不如就五日我與你一起留下”安三少撲閃著倒映著搖曳的燭光的明亮眸子,意圖引誘岑二孃,按他的話行事。

“不行”岑二孃絲毫不為男色所惑,斬釘截鐵道。

“夫人”安三少扭著身子,抓著她的手搖晃,“你也為我想想,不要這麼冷酷無情嘛你覺得五日太短,那十日別冷臉呀笑一笑。皺眉頭會長皺紋,不好看的。你嫌短可十日已是我能爭取到的最長時間了。”

“最遲十日後,我就得按照大舅兄的吩咐,去林安縣與敬知縣他們一起訓練土匪。就十日,好不好十日後,你與我一起去林安縣,看望敬知縣敬太太呀”

“上次敬知縣不是派人送了封親筆信與你,向你請教農事方面的事兒正好趁這次,你親自過去指導指導他。敬知縣手底下養著那麼多壯丁、兵丁和土匪、衙役什麼的,林安縣過去幾年的陳糧,都要叫那群胃口就像無底洞的傢伙吃嚼乾淨了”

安三少見岑二孃目露猶疑,接著道:“這馬上就要春播,怎麼選種、播種、施肥、灌溉還有你說的什麼累壠、挖溝、隔苗、交叉種植等等,我每天和你在一起,聽你說過無數次,還親眼看你教導過那些農戶、佃戶怎麼做的,都弄不大清,暈乎乎的不明所以。”

“敬知縣和他的手下,基本上靠搶大戶,劫富濟貧生活,又沒怎麼種過地。就算你把那些法子都寫在信裡了,我敢保證,他們也看不懂。”

岑二孃被安三少一提醒,才想起她從小安府回來之前,確實收到了一封敬知縣的手書,上面說林安縣那邊,幾乎沒人懂得如何施行她那一整套的耕種方法,想請她親自過去示範一下。

許多有經驗的老農因為不理解,不曾見過,甚至根本不願意用她的法子種地。

之前,她本來也打算嚇唬一下安三少,然後就去一趟林安縣,給農戶們傳道授業解惑。都怪安三少跑來與她吵鬧,擾得她心緒不寧,這才把這茬兒忘了。

林安縣地勢比安坪鎮高,山丘居多,土壤貧瘠,若不採用她研究出來的法子種田,還是按照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