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子風在那邊的考核已經結束,聞訊快速跑了過來,朝著幾人急道:“我在湖南道遇到十三例小兒吞異物,只醫活了四人。快讓我瞧瞧這個患者。”

祁元子感慨道:“你能夠醫活四人已是相當不錯了。”

子風給小孩童把脈進行一系列的診斷之後,開始語速飛快的問他的爺爺、奶奶。

“前天可見他玩過半截木釵?”

老奶奶哭著搖頭道:“我們哪敢讓他玩這個。”

家裡不是隻帶過一個小孩子,經驗豐富的很,不可能讓小孩童去玩容易戳著眼睛的一切危險物品。

“家裡有沒有少小瓷勺?”

老爺爺答道:“原先有一個,打碎了丟了。”

小瓷勺是兔子頭款式的,小孩童幾個姐姐用過的,打碎時小孩童還不到百日。

老爺爺記憶深刻是當時可惜小瓷勺是花了兩文錢買的。

“你們家用的蠟燭還是油燈?”

老爺爺搶在老奶奶之前答道:“蠟燭。我兒子在作坊裡做小工,作坊就是產蠟燭的,年前作坊掌櫃的送了一大包劣勢賣不出去的蠟燭。”

在農村一般人家用的都是非常廉價的油燈,每天晚上只點一小會。蠟燭那得是條件好的人家才用的起的。

子風眉頭一蹙,道:“你們把蠟燭放在什麼位置?”

“不敢放在床頭,怕蠟燭倒了燒了床被,一直放在桌上。”老爺爺比劃著桌子有三尺高,這樣的高度小孩童是夠不著的。

子風仍是問道:“前兩天有沒有把蠟燭挪到你孫子能抓到的地方?”

老奶奶福至心靈,哭著叫道:“老頭子,我想起來了,前天夜裡孫子尿床,我叫你去給他拿乾淨小衣,你摸黑拿來之後,我瞧不見,就讓你端著蠟燭過來照明。那之後你把蠟燭放回桌上沒?”

老爺爺眼睛圓睜,盯著小孩童,突然間伸手啪啪狠狠扇了自己兩個嘴巴,撕心裂肺的哭道:“我那晚為圖省事偷懶,沒把蠟燭放回桌上,直接吹滅放在了床邊。我這個該挨天刀殺的。”

旁觀者無不為老爺爺深深的懊悔自責感動心酸難過。

子風高聲道:“老人家,你莫哭,你快想想接下來呢?”

“第二天早晨,蠟燭沒了,我以為蠟燭掉到床底下了,找了找沒找到,以為是老婆子收起來,後來事情多就忘記了。”老爺爺哭得胸脯上下起伏,“我怎麼有臉面去見我的兒子。”

老奶奶臉色慘白,哭得死去活來,“老天不開眼,你平時那麼勤快,唯獨那天那麼懶。老天不想讓我的小孫子活啊。”

子風急忙問道:“老爺爺,這不是哭的時候,你還記得那截蠟燭有多長多粗?”

老爺爺泣不成聲說不出話來,伸出了右手的一根小拇指。

子風肅容道:“公主,我確診患者吞下的是一寸半長的細蠟燭。”。從老奶奶手裡強行抱過小孩童放在地上,讓他平躺。

“子風,你做得非常好。”李晶晶誇讚一句。

六位道教的大醫師、大藥師前輩恍然大悟,紛紛議論,“原來小患者吞的是蠟燭,難怪他沒有立刻死去,而是腹疼便血。”

“成年人吃了蠟燭,腸胃能將蠟燭緩慢消化排洩出去。可是小患者的腸胃非常嬌嫩,根本無法消化蠟燭,這就造成肚痛便血。”

“本教沒有可以將人體蠟燭融化的藥物。這可如何是好?”

何平、何安都知道李晶晶精通給患者手術,不約而同的問道:“公主,您可是要給小患者做手術從腹中取出蠟燭?”

六位道教的大醫師、大藥師驚呼道:“公主要給小患者開膛剖肚?”

“小患者年齡這般小,開啟肚子元氣沒了,取出蠟燭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