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家的別墅房間,除了三個老人所坐的一處沙發外,只有裡面還擺放著一個辦公桌,四周只是簡單的立著幾個書架外加牆壁上掛著的幾處字畫。

引起鬍匪注意的則是字畫旁邊懸掛的一把二胡,這件物品如果出現在華夏東北任何一個鄉下鬍匪都不會覺得奇怪,但惟獨出現在這個地方,就頗耐人尋味了。

這說明,此間的主人不忘本,一直惦念著千里之外的家鄉。

“怎麼?這玩意你也懂得?這在現在的年輕人之中可不多見了”

韓定邦不用回頭看都知道鬍匪的眼神落在了哪裡,他也感覺的到鬍匪並不是隨意打量的。

韓書畫長舒了口氣,這個僵局在不打破她也覺得有點壓力過大了,同時心裡也有點氣憤,三位爺爺的氣度也未免太小了點,隨便哪個的年紀較之鬍匪都要長出一截去,這麼做可不顯示不出大家大族的氣度。

鬍匪收回落在牆上的眼光,直視著韓定邦淡淡的說道:“還成,略知一二”

韓定坤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略知一二可不是你能拉出來調子就算的,小子別把話總說的這麼死”

“家裡老人愛這口,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坐在村頭拉那麼一曲,久而久之我這也算是耳熟目染了”鬍匪仍舊是四平八穩的回答道。

鬍匪這話同時讓三位老爺子的眉頭都擰了起來,一是鬍匪話中透露的意思他們家似乎就是華夏鄉下的普通泥腿子,沒什麼大的來頭,二是因為他那句耳熟目染說的也太滿了,要知道二胡不同於其他樂器,就那麼兩根弦,要是不精,你拉出來的絕對要比驢叫還難聽。

“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

韓定邦伸手從後面拿出一杆菸袋鍋來,敲打了兩下叼在嘴裡說道:“很就沒有聽到這調調了,你要是覺得不獻醜,就給我們幾個老傢伙拉上一曲”

韓書畫擔憂的看了眼鬍匪,這個由頭她怎麼也想不到會冒出來,二胡她從小就沒少聽過,三個爺爺平時思鄉情切的時候就喜歡坐在一起拉上一拉,以這三位老人將近八十的年紀其功底可見不是一般的深厚,可是鬍匪竟然想在這裡打下突破口,可著實讓韓書畫擔心他可別真的是在獻醜。

鬍匪鼓勵的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韓書畫只得硬這頭皮去牆上取來二胡。

其實鬍匪剛才的動作是故意而為之的,老實說這麼僵持下去時間長了他也怕自己的腿肚子會打轉,擺明了這三個老傢伙不待見自己,那自己就只能另謀出路找個突破口,而那把二胡卻讓他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

胡家村有兩個拉二胡的高手,除了自家老太爺以外,那個瞎子王半仙也是此中高手,並且鬍匪小時曾經爺爺偶然提起過,瞎子王半仙和瞎子阿炳都曾經兮兮相惜過……

二胡的鼻祖,阿炳自稱的話,也無人敢說個不字。

鬍匪拿著二胡,撥了撥琴絃,便盤腿坐在一把椅子上閉著眼睛沉吟了片刻,一曲悠揚而奔騰的樂曲就隨著他的拉動而響起了。

曲調跌宕起伏,鋼勁有利,氣魄宏大的引子,猶如呼嘯的松濤震盪山谷,使人感受到一種堅毅不拔的意志和勇往直前的英雄氣概,這首曲子是瞎子阿炳的“聽松”。

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阿炳的成名作是“二泉映月”但這首“聽松”知道的人除了此道高手以外,可就鮮有人知了。

一旁的韓書畫在鬍匪的手動起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了,雖然她是半吊子的水平,但從小受爺爺的薰陶多少也算是小半個行家了,所以鬍匪拉出來的音調,她也許聽不出箇中韻味,但是大概也能評判的出鬍匪的技藝,較之三位老爺子絕對是隻高不低。

不過韓書畫也是疑惑不解,他這個滿打滿算還沒到中年的傢伙到底是如何練出來的?

這個男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