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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去,尤佳從小到大在這種環境里長大,對性格心理肯定會有一定影響的,是以後來遇到鬱濤,即使明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漸漸磨滅,也不捨得分手,才會一蹉跎就是六年。
現在回想起來,尤佳覺得漸漸能夠理解尤母的艱辛,在當時那個年代,女人離婚本來就是稀罕事,不管原因如何,肯定會遭到一些人的恥笑,再加上她還帶著一個孩子,又要養活自己,日子肯定步履維艱,對女兒一時疏忽也是情有可原,尤佳的怨懟也就逐漸煙消雲散。
但反觀尤父,明明有那個經濟實力,卻不肯在離婚後補償跟他一起吃過苦的妻子,而且將尤佳丟給尤佳奶奶之後,也僅僅是每個月給一點生活費就了事,一腔心思都撲在自己的新家庭上,他對新家庭有多負責,就顯得對尤佳母女有多不負責。
多年來尤佳父女感情一直淡淡,偶爾就是通個電話問個好,連想多說兩句話都不知從何說起,自從尤佳大學畢業工作之後,不需要再靠父親寄生活費之後,尤父對她的態度倒是略有轉變,有時也會關切詢問一下尤佳的近況,只不過尤佳早就被冷了心,要不是現在要結婚,她是絕對不會上門去拜訪的。
尤佳事先打了個電話,尤父聽說她的來意,倒沒有拒絕,只是約了個時間,說自己中午要午休,讓他們下午再過去。
聽她在旁邊打完電話,柏澤已經是冷下臉色:“女兒想見父親一面倒比見市長還難。”
尤佳當然明白他是在為自己不平,不過她並未過於失望,簡而言之,沒有期望就不會失望,她跟尤父本來就親情淡薄,更何況對方已經另外有了兒女,自然不會對自己這個平時聯絡很少的女兒多麼熱情。
“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反正到時候家長見面,讓我媽跟廖叔當代表就可以了。”
柏澤:“我是怕你受委屈。”
尤佳朝他作了個鬼臉:“你看我像受委屈的樣子麼,他畢竟是我親生父親,如果婚禮上缺席,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才要過來儘儘禮數,這也是你爸的意思。”
柏澤:“你用不著管那死老頭說什麼,自己開心就好了,凡事有我在。”
尤佳心頭一甜,以前跟鬱濤在一起的時候,也沒少面對來自長輩的難題,但鬱濤那會什麼時候說過“凡事有我在”?他只會說,畢竟是老人,佳佳,你就多擔當一些。
尤父是做建材生意的,這麼些年奮鬥下來,生意也不算小,在本地算是小有名氣了,家境也比尤母的再婚物件寬裕很多,家就安在市中心的高檔小區裡,上下複式兩層足有三四百平方,本地房價寸土寸金,以尤父現在住的地方,一平已經炒到五萬左右了,能夠攢下這樣的家財,說明尤父確實是有兩下子的。
如今他膝下一子一女,兒女雙全,家庭美滿,也難怪對尤佳這個女兒興趣缺缺,而尤佳早已成人獨立,更不需要尤父過多關注,是以多年來父女倆就一直維持著這種不冷不熱的親緣關係,就連偶爾見面也都是約在外面,很少是在家裡頭的。
老實說,尤父對這個女兒,心裡未嘗不是沒有虧欠的,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當年他跟尤母離婚的時候,尤佳還小,自己一個大男人,又要忙生意,外頭還有一個小的等著自己關照,能夠分給尤佳的心思自然就少之又少。
但感情都是日久天長處出來的,雖說手背手心都是肉,但十指還有長短呢,尤佳又沒有在尤父身邊長大,相比之下,自然是被自己親手養大的那一兒一女感情更深,分量更重。
所以這種愧疚虧欠的情緒往往只是一掠而過,他對尤佳說要帶著男朋友上門拜訪這件事,本身抱著比較複雜的心情去看待,確切地說,應該是防備多於好奇。
尤父的現任妻子方思霞也在家,當年勾搭有婦之夫的尤父時,方思霞才十幾二十出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