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些眼神和態度,司空見慣,除了習慣就是適應,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您喊我?”連自己都要被徵用了,也不知道羅叔他們幾個人能不能辦好。

“別管這些花了,去幫忙準備後臺裝置,搬下東西。”神態有些倨傲的命令,但凡是做策劃這個行業的,大多是這樣,因為會出現在現場的問題實在太多了,他們不管是總監還是普通員工都要應付突發狀況,當然也不排除把工作中帶來的怒火和不滿發洩到他人身上。

“但還有花沒放……”少年解釋。

“但什麼但,再擺也丟人現眼,還不快去幫忙!”本來就已經忙的人手不夠了還不如物盡其用,又狠狠瞪了瞪這個'唐風'的小打雜。

黎語:丟人現眼!這個是他苦思冥想的創意,報備給七爺過的,哪裡丟人現眼了?

羅叔剛要說什麼,卻被自家boss一個眼神制止。

得,他還是弄完自己的工作吧。

黎語默默吞下對方的輕視,點了點頭,前世早就學會了,出門在外無論有理沒理都不要狡辯,官大一級壓死人,隨便得罪人的結果就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倒一下黴,甚至事後連為什麼倒黴都不知道。

他跑出外面幫其他工作人員拿工具箱,原本白色的t恤也浸溼了汗,就和普通搬運工差不多。

搬到第八趟的時候,就看到四樓電梯處一人被前呼後擁走了出來。

實在不是他想看,因為大家都在看。

剛才也有幾波小高/潮,也都是一些遞上邀請函,在雜誌版面有知名度的人,一個個招待員將他們引了進去。

這次的似乎格外隆重一些,甚至能看到明顯不是招待的人將此人簇擁著。

黎語的臉上還掛著汗珠,喘著粗氣。也就抬眼瞟了一眼,當看到是誰,心虛的垂下頭。

卻不想就在他錯開目光的時候,一道平淡的視線掃了下他的方向。

等那群談笑風生的人走了後,黎語才用手臂抹了一把汗,膝蓋提了提箱子,沉默的將東西搬到後臺。

放下箱子,剛轉身,就被悄聲無息站在後面的人嚇了一跳。

“嚴助,你怎麼在這裡?”

嚴八: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那您呢,怎麼當起搬運工了。”嚴八看著面前不修邊幅的黎語……到是有點驚訝,看似纖細的人力氣這麼大。

要是年紀再大點,也是相當有男人味的硬漢啊。

“嗌,鍛鍊身體。”黎語沒想過打什麼小報告,又不是小孩子了。

“您隨我去換一套衣服吧。”順便休息下,這才是重點,剛才七爺看自己的眼睛都要結凍了。

天地良心,又不是他讓黎少去做苦力的。

“不用了,我今天就是來當背景板的。”去換衣服就要錯過他精心安排的畫面了。

拗不過黎語,嚴八也只能點點頭,兩人出來的時候,剪彩儀式已經開始,舞臺上已經沾滿了一排人準備剪下彩帶,他搜尋著花店的人,大家都在嚴陣以待。

和羅叔交換了一個眼神,黎語也有些緊張,他不由的望向七爺的方向,那人只是安然坐在位置輕輕點頭,似乎在傾聽身邊人說話。

黎語收回視線。

看著臺上剪刀,倒數,3;2;……1

在那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轉向周圍的花,目光緩緩變為驚訝,口中連連驚歎,剛才緊閉的花瓣周圍噴出白色熱氣,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徐徐綻開,嬌豔欲滴,晶瑩的水珠落在花瓣上,迎來的是芬芳的香氣,心曠神怡。

白色的熱氣流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