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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糊塗官聽說是新科探花,終於稍稍睜開了眼。當然,雖說他只是個七品芝麻官,但探花初封職位翰林院編修也不過是七品,他自是不需諂媚。他只是覺得新科探花丟了娘子,著實是件新奇事。
於是這糊塗官正了正色,對旁邊的文書示意做筆錄,自己則開口道:“原來是新科探花郎,不知宋探花妻子姓啥名啥,因何失蹤。”
這本是句過場話,可冬生卻因此怔住。他方才想起,小玉她竟然連個姓氏都沒有。
糊塗官見他半響未作答,假意咳了咳:“探花郎?!”
冬生反應過來,想了想,臨時給秦珠玉取了個全名:“她叫宋小玉。”
說罷,又將秦珠玉的音容相貌描述了一番。
待文書記錄好,糊塗官揮揮手:“行了,本官會照著探花郎你說的去派人搜查,有什麼訊息立刻通知你。”
冬生點點頭,表情卻是有些沮喪。
張瑾瞅了眼他,又看了看堂上的糊塗官,忽然不著痕跡地挪到前面,從身上摸出一大錠銀子,悄悄自案堂下塞過去,諂媚道:“還望大人多上點心。”
那糊塗官低頭一看,立刻喜上眉梢,連連道:“一定一定,這本就是官府分內事。”
從官府出來後,冬生多少有些失望。那樣的糊塗官,怎可能指望得上。今日這事,大概也就是那群小官們這些時日,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新科探花丟了媳婦,說起來著實是件笑談。
指望不上官府,冬生只能繼續自己想法子。整日奮筆疾書,畫上秦珠玉的畫像,貼在京城各處城牆處。
他本算的上擅長丹青,但畫出的秦珠玉,卻總還是跟本人相差甚遠。唯有那畫像下的字,字字錐心。
小玉,速歸——書呆。
如果他的小玉看得到,必然知道他找她有多急。
兩日後。秦侯府。
“小玉,小玉,你醒了?”
秦珠玉費力睜開眼睛,緩慢眨巴了幾下,眼前的一眾人影漸漸清晰。最最前邊的是位華髮滿頭的老人,旁邊則依次是四位清俊貴氣的男子。五人均屏聲靜氣地蹙眉看著她。
“爹……大哥……二哥……三哥……四哥……”秦珠玉終於從嘴裡慢悠悠吐出這幾個字。
本來靜的連根針掉都能聽見的室內,忽然炸開。
秦老侯爺猛地撲在床邊,老淚縱橫地嚎啕:“小玉啊!你這一年去哪裡了?怎麼不回家?你知不知道輕舟說你沒了的時候,爹爹差點就傷心死了。”
思女成疾,加之失而復得的狂喜,讓這位戎馬一生的老侯爺,此時此刻完全失了態,涕淚交加的模樣,讓旁人看著好不心酸。
秦珠玉腦子裡各種畫面交織不停,清晰又混亂。只是面對著自己親爹的這模樣,也顧不得多想,鼻頭一酸,眼窩一紅,伸手摸上老侯爺垂落的一縷白髮,哽咽道:“爹,您的頭髮怎麼都白了?”
秦老侯爺雖然年過六旬,但是身子骨極好,在秦珠玉的記憶裡,她的爹爹明明就是一頭青絲,可如今竟然是這般模樣。
其實不用說,她這時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秦家的幾位公子,見父親哭成這般,只得鎮定下來。尤其是向來最為沉穩的大公子秦伯松,扶起老侯爺,安撫他:“爹,既然小玉回來了。您也就別難過了,小心傷了身子。”
老侯爺抹了把眼睛,瞪了大兒子一眼:“我這是高興的。”
秦伯松訕訕摸了摸鼻子,又往向床上的人,厲聲道:“小玉。你自己想想有多不懂事,留了封信說去找輕舟,就帶著小荷去了那等邊遠縣郡。本以為你遭劫遇害,可既然沒事,為什麼不回家?要不是阿桓遇到你,你是不是還要在外玩個三五年玩夠了本,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