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藥,冬生從未和女人如此接近過。可他是個男人,還是個長期吃素的男人,渾身燥熱難抑,平日裝聖賢書的腦子此時終於旖旎一片。

秦珠玉嗅了片刻,終於發現冬生異狀,她稍稍後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戳了戳他又僵又紅的臉,切了一聲:“你怎麼了?被我發現悄悄吃了肉包子,也不用這麼緊張吧?”

冬生打了個激靈,從雲端跌下回歸現實,為自己剛剛的反應惱羞成怒,卻不知該如何回她。

這時,未關閉的門口響起了一個嬌俏的聲音:“宋先生!”

這讓冬生鬆了口氣,他少見地熱情回應已經自主走進來的沈春花:“沈姑娘,有什麼事嗎?”

沈春花搖動著曼妙腰肢進屋,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笑道:“我娘今天做了春捲,讓我給宋先生送些過來。”

“這怎麼好意思,前些天才送了圓子,今天又送春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三嬸了。”

“這些都是簡單的玩意。我娘說宋先生一個讀書人孤身在外,既然做了鄰里,自然要多多照應。”沈春花說的自然而然,完全對兩米外的秦珠玉視而不見。

秦珠玉聽她這樣說,自然心裡不快,毫不掩飾的哼了一聲,實際上,她對這個三嬸閨女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看不順眼。死書生那個呆頭鵝看不出來,她可是看得出來,這位大妹子見著書呆,根本就是餓狼見到羊一樣,恨不得馬上拆吞入腹。

不過,想著,秦珠玉忽然將視線移到冬生臉上,那如沐春風的笑,那柔情似水的眼。她忽然抖了一抖,難道說……這個死書生對沈春花也有意思。

這個想法剛剛冒上,就被她強行壓下。死書生和三嬸閨女,怎麼都像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至少在她眼裡,一定是這樣,至於為什麼,其實是秦珠玉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

反正她不喜歡沈春花,自然就不允許死書生喜歡她。

沈春花和冬生寒暄了幾句,不知是不是無法忍受秦珠玉頑固持續的刀眼而又礙於冬生不能還擊,只得暫時敗退。

秦珠玉見沈春花離開,臉色浮起一絲得意。冬生倒是沒注意到她的表情,更是沒發覺兩個女人間的暗湧叢生,只是端著春捲走到她面前,自己抓了一個吃進嘴裡嚼地嘎嘣響:“不是受不了白粥嗎?正好用這個改善下伙食。”

春捲的香味滋溜溜往秦珠玉鼻尖冒,但是她一想到這個是沈春花送來的,鄙夷地撇撇嘴,很有骨氣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

冬生切了一聲,依舊吃得極香:“這是三嬸送的,是鄰里往來。你天天吃我的,那才叫嗟來之食。”

“你……”秦珠玉氣得直跺腳,哼了一聲,“你放心,等我有錢了,一定加倍還給你。”

冬生心裡嗤了一聲,再故意抓起一個春捲丟進嘴中,又伸了伸手中的盤子:“真不吃?不吃我就吃光了,待會還得繼續喝白粥。”

恰好這時,秦珠玉的肚子不聽使喚地叫了兩聲,著實又餓又饞,眼見盤子裡的春捲只剩了兩三個,她趕緊搶過來護住,腦袋一昂:“誰說我不吃,不吃是傻子。”

冬生心道,你啥都不記得,不就是個傻子。不過他很識相地沒有說出來。

而秦珠玉一邊狼吞虎嚥春捲,一邊想的是,這春捲是三嬸做的,又不算是沈春花給的,吃了也沒怎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嗎?????

☆、生米煮熟飯

沈春花往冬生家跑的次數越來越多。

只要冬生下了學,沈春花必然會出現在他家門口,一會兒送點三嬸做的什麼吃的,一會兒又拿著本書像冬生討教學問。

這種邊緣小城,讀過書的女子不多,何況是市井小戶人家的閨女。不過大致是因為家裡靠著學堂的緣故,沈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