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回人,同臥在石下,先制住回人的雙手,方捏住人中穴並在頰上連拍三記。弄醒了回人,他用飛刀頂住對方的咽喉厲聲問:“說,你們為何計算我?”

這位回人似乎相當頑強,吼叫道:“要殺就殺,我無話可說。”

“真的?”

“真的。”

他將刀迫近對方的嘴唇,回人驚慌張口閃避,刀尖便快速地插入回人的口中,回人臉色死灰不敢再動了。

“我先橇掉你滿嘴牙齒,再好好割你。”

“呵……呵……”回人驚恐地叫。

他將刀抽出,再問:“你願說了?”

“我……我說……說……”

“主使人是誰?”

“素門哈爾耀、阿思塔納、托克齊三位城主,我是阿爾塔納城人。”

“為何引誘我?”

“我……我們不……不想回哈密。”

“哦!你們不回哈密,與我何關?”

“你……你幫助都督練兵要……要起兵反攻。”

“你們三城的人,都不想打回故土?”他訝然問。

“這……有些人還是想回去的。”

“你呢?”

“我……回去不回去我無所謂。在這裡我是城主的從人回去,也仍然是城主的從人。”

“你真不想回去?”

“回去要打仗,不回去比較好。”

“土魯番打來了怎辦?”

“這……這個……”

“逃到關內請求朝廷安頓?但你們逃得過赤斤蒙古和罕東兩衛?不怕他們趁火打劫?你們逃苦峪先後已有二次之多,經過多少次戰爭還記得麼?”

“這……”

“你們這些人簡直該死!依你說,罕慎都督是主張打回哈密的人了。”

“他當然想打回哈密,他不但有希望升任忠順王,甚至想自封蘇丹。”

“剛才你們帶來的女人,是什麼人?”

“是虞自沙州的一個女奴。”

“奄克拉是什麼人?”

“根本沒有奄克拉其人。原哈密城主流浪在舊部的奄克孛刺,是都督之弟。”

“那拜牙…”

“他不叫拜牙,叫馬立罕,是素門哈爾輝城主的第一勇士。”

林華不想多問,抬頭打量四周,似乎射來的箭逐漸稀少,便取下回人的纏頭巾,頂在回刀上向外一伸。

片刻,一陣箭雨射到,頭巾不久便被射落。箭久久方漸漸的稀少。他心中一動,將頭巾交回回人,心說:“我必須找出退路來,以便晚間突圍。”

他將回人放了,厲聲叫:“你給我滾蛋,我不殺你。”

找退路的念頭,幾乎誤了大事,有俘虜在手中,圍攻的人一時還不知該怎樣對付他,俘虜一失,不啻自撤長城,催促對方早早下手。

回人如獲大赦,爬起便跑,一面伸張雙手狂叫:“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是我……”

一面叫,一面向山口狂奔。

箭全部停止,他突然閃電般撲出,三起落便到了遺弓處,然後飛掠而回,利用箭雨停止的空隙,他終於將弓弄到手,有反擊的武器了。

七八丈距離,他來去如電,而箭手遠在百步外,前面的箭手相距更遠至兩百餘步,等到對方發覺以箭急襲,在箭雨到達前的一剎那,他已滾倒在地,滾回石後藏身。

藏身處地勢高,已與從三方發箭的箭手高度相同,因此受箭面加大,箭雨控制面而不是點,但滾倒之後,危險反而減少至最低限,不像先前在坡下那麼兇險,在坡下箭八方集中下射,臥在地下反而處境更為兇險惡劣。

“啊……”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放掉的回人被射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