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難以扔脫。

他只好改弦易轍另打脫身的主意,往一間小屋裡一鑽,穿屋越室而走,溜之大吉。

扔脫了醜騎士的追蹤,他到了一叢花樹下隱起身形,開始替俘虜解綁,拉開一人的縛口布取出塞在口內的布團,他替對方推拿手腕腳跟被綁處活血,一面說:“看光景,令尊真結了不少冤家對頭哩!快回去吧,府上的人大概快急瘋啦!”

他解了另一人的綁,徑自走了。

兩人,是吳大爺的千金吳芬,另一人也是女的,是吳大爺的小妾。兩人許久許久方能活動,幾乎無法舉步行走。

林華在喜風樓附近巡視一週,發覺寨堡內已無敵蹤,全寨上下皆忙得一塌糊塗,救死扶傷的處理善後。他懶得理會,面生的人這時不宜在外走動。

蔡家兩位姑娘的房中亮起了燈光,他知道兩女已經回來了,放心地回到西院,發覺伺候他的僕人不知躲到何處去了。

他站在房門外,伸手推門,隨即警覺地閃在一旁,叫道:“大亂剛定,夜已深,客舍不宜逗留,免滋誤會,請出來。”

房內房外黑沉沉,對面不見人影。片刻,房內亮起了燈光,房門徐徐拉開了,裡面有人叫:“閣下的警覺心極高,佩服佩服,進來說話。”

他一閃而入,跨在房門口冷笑道:“閣下如果不信任小可,小可明天離開貴處便是。夜已深請勿擾我安眠。”

房中站著醉意未消的刀疤曹五爺,迷著醉眼詭笑著說:“兄弟奉寨主所差,前來詢問你驅趕入侵容風樓賊人的經過,幸勿誤會。”

他站在房門口,並不急於入房,冷冷地說:“我不管曹師父為何而來,熄了燈匿伏房中,這種舉動委實犯忌。有事明天再說,請出去。”

“別生氣,宗兄,兄弟已經來了,你總不能讓兄弟白跑一趟兩面為難吧?”

他淡淡一笑,緩緩跨入房門說:“吳大爺可能還不知喜風樓的事,曹師父大概是奉了這位仁兄……”

他左手猛推門扉沉重的木門以可怕的奇速向內撞,“嘆”一聲響,把藏在門後手執匕首作勢撲出行兇的人夾住,發出了問叫聲,幾乎被夾扁了。

刀疤曹五爺一聲低吼,奮身飛撲面上。

林華在返回客宿時,不敢大意,因此腳下甚輕,並未發出任何聲響。等到伸手推門時,已聽到房內有動靜,油然興起戒心,已知道房內到了不速之客。

站在房門口,他發覺曹五爺的神色有異,便暗中留了心,被他發現門下方隱約有暗影,便猜到門後必定藏了人,因此突起發難,先下手為強,猛地撞門,把門後的人壓得幾乎成了扁鴨。

刀疤曹五爺知道行藏已露,一聲低吼,衝上搶制機先發起突襲,撲上來一記“二龍爭珠”下毒手要掏林華的雙目。

林華雙手齊出,左手崩開對方攻來的手,右手閃電似的抓住對方的左手曲池,貼身了,抓住人往懷裡帶,膝蓋猛地上撞。

“噗”一聲響,膝蓋撞中刀疤曹五的小腹。

“啪”一聲響,曹五被崩開的右手,一掌拍中林華的左肩。

“哎唷!”曹五悶聲叫,身軀前俯,失去了抵抗力。

林華拉住對方的腋窩,大旋身大喝一聲,將曹五摔出房外,著地的暴響震耳。接著,他拖出倒在門後呻吟的另一名大漢,丟出門外厲聲道:“你們都給我快滾!去告訴吳大爺,你們與來人的恩怨與我無關,我負責兩位姑娘的安全已是逾份,要想在下替他賣命,辨不到。你們這些蠢貨少來獻寶,一再相試,試得在下火起,會出人命的。如果不信我宗三,我抬腿走路,用不著彼此結怨,給我快滾!滾慢了打折你們的狗腿。”

說完,“彭”一聲大震,他憤然將門碰上了。

驀地,他發現門角金芒入目,信手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