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鄭昶丟棄了,興海軍直接跨過金沙江,進入南詔腹地。

然而渡江之後,興海軍一路受到南詔軍的阻擊,還有大量南詔蠻人的侵襲,各種毒物,興海軍大部分是吐蕃人和嗢末人,防不勝防,水井、食物裡都投了毒。

士卒吃了之後上瀉下吐,或者直接死亡。

鄭昶心狠手辣,射殺野外飛禽走獸。

興海軍傷亡千人。

不過再大的傷亡,都阻止不了張行瑾,既然踏出腳了,就一定會一條道走到黑。

興海軍屠滅村寨,餓極了什麼肉都吃。

當初在河州,張行瑾寧願餓死,也不吃,現在全無顧忌。

這樣的軍隊無疑是可怕的,南詔軍完全不是對手,幾次小型會戰,皆被擊敗。

不過仍舊無法改變興海軍缺食被動的窘境,在他們到來之前,鄭昶早已大規模“徵收”民間糧食、財物,賞賜全軍。

被逼到絕路,張行瑾下令興海軍可隨意劫掠,許諾攻陷鄯闡城,七日不封刀,全軍皆喜。

人命在這個時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興海軍的氣氛被搞起來了,再無顧忌,猶如脫韁的野馬,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樣的軍隊在中土,可能會很快被其他勢力剿滅,但南詔也是爛到根,鄭昶篡國,也是提刀殺人。

雙方相當於是在比誰更爛。

但興海軍除了爛,還有野蠻和兇殘,這支脫胎於河州血戰的軍隊,吸收了高原吐蕃人,現在又餓瘋了,窮瘋了,原始獸性徹底爆發。

原來隨同張行瑾入河州的兩百精銳,早就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四十多人,要麼被同化,要麼被邊緣化。

每天都處在生死邊緣,興海軍爆發強大的戰鬥力,如同當年的孫儒,席捲而下,金沙江之南,屍骨遍地。

往往只要看到興海軍的旗號,南詔軍便一鬨而散。

興海軍一路黑煙滾滾,裹挾百姓推進到鄯闡城下。

南詔最繁華的地區,一是洱海周邊的羊苴咩城,一是滇池周邊的鄯闡城。

鄯闡即為後世之昆明。

南詔全國深受大唐影響,文化、服飾、軍政,連城防也是,南詔能在短短數十年之間以蠻荒之地崛起,夾在最強盛的吐蕃與大唐之間左右逢源,蓋因全面而深度的唐化,均田制與府兵制比大唐玩的還溜。

當然,一個國家到了末世,什麼都爛透了,大唐如此,南詔更是如此,均田與府兵早就千瘡百孔。

世隆、隆舜兩代大舉伐唐,爸爸畢竟是爸爸,即使虛弱了,暴打兒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僅是王建,合東西川之力,南詔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