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壞在機敏二字之上,沉不住氣,見利忘本,潼關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人長驅直入,朕和大唐亦不復存在!”說到此處,李曄心緒也跌宕起來。

他們九人在李曄的規劃中有重要作用,壓制武人,進而取代唐末武人。

沒想到剛邁出第一步,馬開山陣亡,張行瑾有武人化的趨勢。

“小人、小人對不起陛下!”張行瑾淚流滿面,跪在地上。

李曄沒去扶他,“朕這次調你回來,就是磨練你的脾性,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

張行瑾不敢抬頭看李曄,低著頭。

“大唐衰微至此,朕能依靠的就是你們了。”這是李曄的心裡話。

張行瑾驀然抬頭,淚水未乾,眼中卻有神采,“末將必不負陛下,不負大唐!”

李曄點點頭,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聽進去就是他自己的事。

眼下晉梁爭奪河中,晉軍失利,梁軍兵鋒正盛,對自己不是一個好訊息。

潼關必須有得力人去鎮守。

李曄想來想去,最合適的人選只能是李筠。

兩場大戰,李筠奮勇殺敵,勇猛而不失沉穩,表現好於高行周。

高行周勇猛的有些莽撞,幾十疲憊重騎就去衝擊李繼筠的三千騎兵,把馬開山葬送了。

不過高行周畢竟年輕,跟張行瑾一樣,成長空間巨大。

人跟刀劍是一樣的,需要磨礪。

又過了一天,河北的戰報傳來,李克用聽聞河中失利,不敢去支援山東朱瑾朱瑄,遣沙陀騎將安福順、安福應、安福遷統率三千精騎,跟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借道魏州,增援兗鄆的朱家兄弟,自己則統大軍回攻河中。

山東是朱溫的心腹大患,河中也是李克用的心腹之地,河中落入朱溫之手,等於在心口被朱溫頂著一把刀子,北進可攻太原,東進可攻昭義。

如此要命的地方,李克用怎麼能放任它落入死敵之手?

李克用親自出馬,河中估計也差不多了。

除非朱溫把主力從山東調回來。

不過對於朱溫來說,吞併山東更為緊要,拿下河中只是錦上添花,但拿下山東,就完全佔據中原之地。

自古即有名言:得中原者,得天下。

李曄一直在華州待了八天,才回長安。

長安立即萬人空巷,上次偷襲韓建,勝之不武,這次是實打實的勝利,沒有水分。

李茂貞這幾年地盤膨脹,人也跟著膨脹,動不動就領兵來打長安,長安百姓自然恨之入骨,李曄御駕親征,擊敗他,可想而知對民氣的提升有多大。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句話放在唐末是錯誤的,政治才是戰爭的延續。

沒有戰爭實力,連生存都得不到保障,談什麼政治?

而一旦打了勝仗,帶來的紅利是巨大的,軍心歸附,民心安定。

另一大紅利就是心理優勢。

至少現在的長安,跟李曄一個月前離開時的長安大不相同。

有人氣了,也更有活力了。

不時有百姓把煮熟的雞蛋往士卒手中塞,還有大姑娘小嫂子投來的眼神,小夥子們把胸挺的更高。

就是一些新加入進來計程車卒自尊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