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若是不成,老臣再不回長安!”張浚語氣甚是堅決。

“你真不回長安?”李曄眼神一亮。

“老臣滿腹經世之才,可惜蒼天不眷,此事不成,臣還有何臉面再見陛下?”說著說著,張浚居然潸然淚下。

“行,朕準了。”李曄受不了了,不吹牛會死嗎?

讓他去也無妨,反正也沒損失什麼。

成不成李曄根本沒當回事,朱溫若是這麼輕易就敗了,那就不叫朱溫了。

張浚抹了一把眼淚,情真意切道:“陛下在關中切要保重身體。”

這話說的真情流露,讓李曄竟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

難怪昭宗當年這麼信任他,看來兩人之間有些真感情。

河州歷來不僅是兵家必爭的“河湟重鎮”,也是東西商路上“茶馬互市”的重要節點。

河州處於河湟之地東段,以北是蘭州,以東是渭州,以西是鄯州和廓州。

不過自吐蕃攻破河西走廊之後,此地便再也沒有當初那麼繁華。

當年張議潮沙州舉義,擊吐蕃,佔據河西、隴右諸州,吐蕃將領尚延心以河州、渭州投降於唐廷。

持續半個月的雨季漸漸停歇。

秋草正是茂盛之時。

上千馬匹健馬正在啃食,秋高馬肥,此時的戰馬都彪悍強健。

張行瑾看得直流口水。

在關中別說這麼壯的馬,就算是騾子也少見。

穿著吐蕃服飾的人,正在遠處懶散放牧,絲毫沒有覺察到他們這些隱藏在秋草裡的敵人。

“能不殺就不殺,說不定都是唐人。”張行瑾發號施令,身邊兩百人低聲應命。

這兩百人從大明宮練兵起就跟著他,戰力沒話說,忠誠更沒話說。

張行瑾大手一揮,兩百士卒像是兩百條蛇在草地裡爬動,靠近牧人,然後打翻。

沒多大一會兒,馬場就被控制了。

輕鬆的出乎張行瑾意料。

有了這些馬,他就有投奔李茂貞的本錢。

“兩百七十五人,全部拿下,還有不少婦孺,是個小部落。”

張行瑾看了一眼俘虜,發現大部分人的長相跟唐人無異,嘆了一口氣,挑四百匹健馬,其他的都留給他們吧。”

隨著李茂貞進兵河州,此地肯定不會再太平了,這種小部落遲早會被吞併。

只有大唐回來,他們才會真正安居樂業。

張行瑾上了一匹沒有鞍韉的健馬,健馬還不習慣有人騎在背上,不住的掙扎,始終無法擺脫,漸漸馴服下來。

部下也漸漸馴服健馬。

張行瑾望著部下,大笑道:“我們去會一會李茂貞!”

兩百士卒跟著大笑。

戰馬在任何時候都是緊要資源,有人帶著戰馬來投,李茂貞當然大喜。

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河西諸番不堪一擊,他們鬆散的部落制度,就決算了他們一盤散沙,被自己各個擊破,亮出大唐旗號後,各地遺民紛紛來投,有的帶了戰馬,有的前來牛羊,還有的送來甲冑的糧食。

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從最初的兩千人,到現在的一萬多人,還在不斷增長中。

在鳳翔的時候,他沒覺得大唐有什麼了不起,但到了這淪陷故地,大唐遺民的熱情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叫張興?”李茂貞盯著張行瑾。

“回稟大帥,在下正是張興,是當年張太保的族人,嗢人攻破涼州之後,流落至河州。”張行瑾給自己認了一門遠親,在河西誰人不知張議潮張太保的威名?

這個身份顯然讓李茂貞非常滿意,“哦,原來是忠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