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實在可惡!林之夏咬牙切齒,心中百般懊悔。早知道她就應該聽他的話,乖乖呆在家中的,有黎軒保護她,起碼不會栽在慕容鶴這小人手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在往這邊趕來。

……若真如慕容鶴所說一般,到時候她一定不會讓他的詭計得逞!林之夏憤憤然,隨著慕容鶴的目光,望向疏林一端——那個熟悉的身影緩緩向這邊走來。

“相公——”她驚呼。聲音充滿惶恐與無奈。她多麼期望自己不要成為他的累贅,特別是當他為自己奮不顧身時。

宮書煜在離慕容鶴五步之距停下,寒光瞥向他身後的人兒,再迅速投向他臉上,“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今天特地跑了一趟,只是來要樣東西。”慕容鶴似笑非笑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什麼?”他冷道。

慕容鶴上前兩步,輕啟薄唇,“你的命!”

“不——”尖叫來源於她,聲嘶力竭。“你不能答應他,不能!”她不要再重複上次的一幕,她不要他為她受傷,為她捨棄自己的命。“相公,你不能……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我會帶著孩子一同去尋你!你不能答應他呀!”

原本紅潤的臉蛋開始泛白,她不停甩著頭,任憑淚水模糊雙眼。宮書煜深深看著她的臉,心疼、眷戀、堅毅。雙眸微眯,低沉磁蘊的男嗓平靜道“我答應,放了她。”

“哈哈哈……果然是個痴情種!”慕容鶴仰天大笑,驀然,笑容斂去,他一掌出擊,狠狠拍在宮書煜胸口上。

“唔!”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溢位。雙腿,不受控地屈下,砰一聲跪在地上。

“不——”她大叫,擺動身體想掙脫束縛。慕容鶴回頭,滿意看著林之夏悲慟的神情,冷笑道“這樣就怕了嗎?等會讓你看看什麼叫……凌遲!”

什麼?!林之夏瞬然定住。凌遲?!她睜大雙眸,屏住呼吸。宮書煜被兩人控制著,慕容鶴用刀,在他背上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猩紅的血沿著刀滴在地上。宮書煜卻毫無反抗,緊抿著雙唇,任憑他們處置!

不!不要這樣折磨他!不要對他這般殘酷!林之夏咬緊下唇,血腥味兒在雙唇間散開,她竟未絲毫察覺。直到小腹傳來疼痛,才讓她猛地回神。

相公,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我發誓,我一定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絕不會丟下你一人。

曾經他們相擁而定的誓言,清晰迴響在她耳邊。可如今看來,是她食言了。

她用盡全力,擺開兩個黑衣人,站到懸崖邊。慕容鶴見狀,怔住了,不知道她要幹嘛,只聽她大喊“相公,若有來世,一定要找到我,我愛你!”語罷,她縱身跳下懸崖。

……

煙霧嫋嫋的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薰香。

床榻上,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安靜躺著。緊閉的雙眸毫無動靜,看上去跟死人沒兩樣。白色的紗布纏裹他光裸的上半身,一層又一層。

吱嘎——門被輕推開。

一個身著粉色羅裙的姑娘端著臉盆踏進屋內。她輕輕將臉盆放在矮凳上,纖手浸入水中,拎幹帕子,細緻為床榻上的男人擦拭。

“紅瑛,你怎麼進來了?”

一道輕輕的男嗓自身後傳來,姑娘憤然回身,不悅道“我來幫大師兄擦拭呀!”

黎軒扶額,上前奪過她手中的帕子,將她從床榻邊拉開。“這些事還是我來吧,你一個姑娘家,這樣明目張膽看一個男人的身體,還真不害臊?!”

“有什麼?!反正以後他會是我相公,這……這天經地義!”紅瑛紅著雙頰,結結巴巴反駁。

“什麼你相公?大師兄早已成婚,你呀,沒機會了。”

紅瑛撅著嘴,冷哼,“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