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蘊淇面色一暗,對面那個女人在拐彎抹角罵她不是人。她重重在椅子上,一臉不悅地望著鍾晴。

鍾晴慢慢喝了一口咖啡,熱情地招呼道:“幸小姐,那個角落裡有飲料,自己想喝自己倒,不用客氣。”

“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待客之道?真讓人大開眼界!”幸蘊淇冷笑一聲。

鍾晴淺淺一笑,反唇相譏:“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公司有幸小姐這個客戶?”

幸蘊淇壓下怒氣,說道:“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你父親成了植物人了。”

“哦?”鍾晴挑挑眉,佯裝很驚訝的樣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得恭喜幸小姐!”

“你不難過,不傷心?”幸蘊淇盯著鍾晴,有點驚訝她的冷血。

“我承認的父母就是我大哥的父母。其他人,通通靠邊站。”鍾晴說完,又喝了一口咖啡。

“梁以彤,你不但整容了,還把心也給整了。你的生父變成植物人,你竟然還笑的出來!”幸蘊淇語帶諷刺。

鍾晴斜眼望了一眼幸蘊淇,還擊道:“似乎幸小姐的笑意更明顯,也是,從此幸小姐就當家做主了,是應該笑得再燦爛些——”

“你就不怕我把你親弟弟的身世公諸於世?”幸蘊淇直勾勾望著對面那個假鎮定的女人,“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慮一下放過她們母子!”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鍾晴放下杯子,與幸蘊淇對視,“那恐怕要讓你掃興而去了,我大哥說了,做人要自私點,不要管無關緊要的人的死活。”

“那是你媽你弟,你真的見死不救?”幸蘊淇盯著鍾晴的眼睛,想判辨她的絕情是不是裝出來的。

“好像那也是你媽你弟,怎麼不見你救一下他們?”鍾晴嘲笑一句。

“如果我放過她們,你肯不肯放過我?”幸蘊淇定定望著鍾晴,“如果我願意為了我愛的人重新做回一個好人,你能不能原諒我過去的所作所為?”

鍾晴冷笑一聲:“幸小姐真會說笑,換作是我用刀在你臉蛋上狠狠劃兩個叉叉,然後我問你能不能原諒我,你會怎麼回答?”

“我會說,你劃我幾刀,除非讓我也劃你幾刀。”幸蘊淇說完,從包包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她站起來,從容地拔開刀鞘,把刀子手柄向著鍾晴,伸至她面前,“我希望你劃我四刀後,我們能一笑泯恩仇,就算不能做回好朋友,希望也不要成為敵人。”

鍾晴的心敲起警報,她下意識側頭望向角落裡那個監控器,看到有紅點在閃,她才稍稍有安全感。她用望恐怖分子的目光瞅著幸蘊淇,言辭直接:“幸蘊淇!你又發什麼神經!你不要亂來!否則後果自負!到時就算我肯放過你,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不要劃太深,這副容貌是我媽唯一留著我且可以陪伴我一輩子的禮物,我還是蠻喜歡的,希望你手下留情。你接刀啊,為你自己報仇——”幸蘊淇見鍾晴不肯接過,她繞過桌子,走到鍾晴面前,“你不用有後顧之憂,我會說是我自己自殘的,你動手啊——”

鍾晴一步一步後退,警告道:“幸蘊淇,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我就要喊人了!”

“你不要擔心,我不是要行刺你,也不是要刺傷自己然後嫁禍於你,我只是想還你那四刀,這一年裡,我過得好辛苦,我覺得好累,好累……”幸蘊淇原本那張不可一世的傲嬌臉此刻流露出濃濃的憔悴,“愛情沒有專利權,誰都可以來搶,我想過了,與其花心思弄些陰謀詭計讓你遠離錦源,還不如真心真意對錦源噓寒問暖,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才是最愛他的那個。”

“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沒時間和你瘋!你快點走!”鍾晴望著那把亮堂堂的尖刀,心裡害怕地得直發毛,她想打電話向大哥求救,可是手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