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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去遊樂場，去快餐店，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母親為了她很辛苦，當時是要打兩份工才能承擔起家中的花銷。正是這樣，有些時候連線她放學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漸漸的，李雪寧對爸爸的概念越來越模糊，而且感覺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經常寫的爸爸兩個字也開始改變成我恨爸爸四個字。

她的要求不高，只想可以在她的作業上有人批示，開家長會的時候拉著父母的手走進教室。可就是這樣小小的要求，一次都沒有滿足過。

等長大以後，李雪寧多年積累的遺憾轉變了恨，特別是當她知道了李明哲的一切之後，這種恨就好像在她的內心中惡性生長一般，時間越久，就越發不可原諒。如果不是照顧李母的情緒，估計她看到李明哲走進她家，都有可能衝到廚房去拿菜

“雪寧。你父親得了癌症，可能沒有多長時間了。他跟我說過，臨死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親耳聽到你叫他爸爸。”楊華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適，但是現在也是眼下氣氛最適合的。

李雪寧默不吭聲，趴在楊華的胸口，讓楊華看不到她的表情，就那麼靜靜的趴著。漸漸的，楊華感覺到胸前有些潮溼，只是安慰性的撫摸一下李雪寧的頭，並沒有說什麼。從她顫抖的身子，可以感受她內心的矛盾。

終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她知道李明哲得癌症的那一刻，她哭了。從小到大願望就不曾改變過，就是一家人能有張全家福。其實只要她點點頭，可能立刻就會有一張。但是內心的叛逆讓她拒絕服軟，而現在她也許要沒有這個機會了。

李雪寧明白了楊華剛才語氣中那種酸楚的感覺，可是她要怎麼做。突然跑到他的面前告訴他已經原諒他了，這是對他的可憐，還是對多年的願望做一次滿足呢？

“雪寧，你比那個男孩幸運多了。至少你還來得及，可他卻已經到了永遠沒有回頭的機會。忘記過去吧，不然你將永遠會在憎恨之中，那樣不會讓你開心，只會讓你更加的難受。”

這句話是說給李雪寧聽的，又何嘗不是說給自己聽的。楊華突然明白了，自己好像失憶久了，反而被這個庸俗的世界給同化了。人生不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而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跟著才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快樂就好，這樣才會在百年之後不會留下遺憾。

也就是在這一刻，與幾女的關係變得好像不是那麼複雜了，現在這也許是一件很好解決的事情。

“他還有多長時間？我媽知道嗎？”李雪寧在楊華胸前蹭了兩下，將眼淚蹭掉。

“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了。”楊華回答得籠統，如果說還有十年的活頭，不知道李雪寧會不會暴走。至於為什麼還能活十年，當時是隱者告訴楊華的底，他有把握可以讓李明哲活得更久一些。這其中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考慮到李雪寧的性格。如果交代李明哲真實病情的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年呢，恐怕李雪寧會好好考慮一下再做決定，那就可能是月八之後的事情了。

這兩父女已經玩了很長時間，是該累的時候，也是該上演團圓大結局的時刻了。

聽到楊華的語氣，李雪寧心中十分的亂，為什麼他連給自己的恨的機會都要剝奪了？想想最近李明哲為她做的事情，她突然發現其實這個父親並不是很討厭的。有些時候還是蠻可愛的，特別是在天台的時候，他還把房卡放到了臺階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離開的。

李雪寧知道楊華不會開玩笑騙她，所以她一直都在想，接下來要如何做呢？

“如果我是你，明早起床後就跑到他的面前大喊一聲爸爸。雖然你嘴上不承認，但你恐怕從小就期待有個男人，你可以叫他爸爸吧？”

“你胡說。”李雪寧不依道。“她不想在楊華面前表現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