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這人,向來性冷,平日裡極少流露出和喜怒哀樂相關的過多表情。 唯獨我今兒個,貪心又膽小兒的對他問出這麼一句話。 他看著我的目光,頓時就像在看一個弱智一樣。 平日緊繃著的冰山臉,都被我逗得“呵呵”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兒。 “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柳清影,咋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全都讓你給佔了?” “好處不想給,舊情不想敘,再好的交情,咱也很難辦成事,你說對不對?” 無名難得說話這麼接地氣,而我也找不出半點反駁的話語,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 “所以現在怎麼辦?” 事到如今,他竟然故意對我賣了個關子,說:“不過,你不想見到他,我倒是有個辦法能幫到你。” “只是這個法子只能拖延,他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找到你,而且這個法子,也約等於……額……把你賣了。” “啥法子啊?”我問。 無名說:“你讓人到隨便一個城隍廟裡,往陰司遞一封信,上面只要帶有你的血,江小爺馬上就能認出是你。” “你讓他派個陰差過來幫你開天門,再找個理由說最近很忙,不能敘舊,等過段時間有空了,再和他好好聊聊,試試看能不能行……” 無名這話一出,我聽著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問:“你這想的是個辦法嗎?” “和直接把我賣了,讓我直接上趕著去找他能有什麼區別!” 無名竟然理直氣壯地回我:“當然有啊,江小爺還是挺聽你的話的,你說現在沒空見面,他一定信你!” “……” 行吧! 陽間的事兒,陰司管不了。 陰司的事兒,陽間人也過不去。 既然無名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那我就信他一次! 我掏出百曉生之前給我的衛星電話,本來是想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幫幫忙的。 可我轉念一想,無名說那封信上得有我的血,百曉生手裡邊肯定是沒有的。 放眼全天下,能馬上找到城隍廟,又有我血的人,只剩下鏡儀一人了。 我剛想撥通她的電話,卻他丫的發現…… 在這湖泊之下,哪怕是衛星電話,竟然都沒半點訊號??? 我的面色頓時囧住,無名似是看出了端倪,說:“你打算讓誰幫你聯絡城隍?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現在上去幫你聯絡,你在這下面等著超度。” 我指著電話上的名字,對無名說:“就……就她了,我在外面的一個朋友,她手上正好有我的血,肯定會幫我這個忙的。” “行。”無名接過衛星電話,又抬起頭看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湖水,猛地找了個接力點後,竟然直接一躍而起,迅速被湖水淹沒。 我倆在說話的時候,故意說的非常小聲,陸行遇他們再好的耳力,也只能聽個模糊。 如今無名忽然拋下我們先回到上面,陸行遇自是好奇,問我:“你倆剛剛都在聊點什麼?” 無名口中那個江小爺,估摸著就是外婆說的,五個和我有關的男人之一。 我又處處躲著他,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再看陸行遇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這個人,估計都不知道這位江小爺的存在。 我自然沒敢惹是生非,敷衍的胡謅了一句:“沒,沒啥,就是無名給我出了個法子,能有辦法直接讓陰司的人過來,把他們送進輪迴裡。” 陸行遇和我認識這麼久,當然知道我到底有“幾斤幾兩”,自然以為我說的這個法子,是無名能找來陰司的人。 他的眉間微微一挑,略顯詫異地對我反問了句:“這個無名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和陰司的人打交道。” “額……”我語塞了幾秒,說:“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反正他救過我和黃老頭的命,信得過,靠得住,不會是壞人。” 陸行遇見我這麼信他,雖然心裡頭有些不爽,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有了法子,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陸行遇用自己的靈力,在這些冤魂的周圍圍了一個大圈,將它們控制住的同時,也用了些許靈力安撫住它們。 之後的時間裡,我們只能漫無目的地站在原地等待。 等了月末有半個鐘頭,無名既沒有回來,也沒有見到陰司的人過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