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起初,可能只是真的好心,想要下山去買,在察覺到範無咎和江止這反常的態度時,無名詫異地扭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範無咎和江止的目光,則像兩把鋒利的利刃,立刻跟隨著無名的目光看了過來。 這種時候,我哪兒敢給無名任何反饋,只能裝作沒事兒人一樣,一臉平靜地對著無名說:“就讓範無咎下去吧,他可是白無常,是個在白天都能行走自如的魂體,讓他順便打探打探城裡的情況,也比你的行動要方便得多。” “好。”無名點了點頭,從老城隍的手中拿過烤雞,坐到了火堆邊上烤火,沒再發表任何意見。 範無咎則掃了一眼他,又掃了一眼我後,對著江止畢恭畢敬地吐出一句:“爺,我下山了。” “去吧。”江止對他揮了揮手,範無咎立刻化作一縷塵煙一樣,直接消失在了我們所有人的面前。 待範無咎走後,破廟裡的氣氛,反倒莫名其妙的尷尬了下來。 老城隍誠惶誠恐,一臉拘謹地坐在火堆邊上,僵硬地做著熬粥的動作,不敢有任何表示。 我正尷尬地想找個理由,先回到破廟裡面,等範無咎的調料買回來了,再過來吃飯,江小爺卻一點讓我冷場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嘟囔著嘴喊了我一聲:“柳姐姐——!” “你又有什麼事?”我皺著眉頭,回過頭來看著江止。 他直接撲倒在了我的小腿邊,緊緊地拽著我不放,一臉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撒嬌道:“那當然是喜歡和柳姐姐呆在一起呀!” “柳姐姐,你別老想躲著我似的,我一見你這樣,我心裡就慌,就害怕,總感覺隨時都會像曾經那樣,找遍全世界也找不著你了!” 江止這話說的肉麻至極,可偏偏他這會兒是個六七歲孩童的樣子,奶聲奶氣地聲音,又給了人一種童言無忌的意思。 我是真的想把他推開,讓他離我遠一些的,畢竟他老是給了我一種軟刀子,一點一點入侵我世界的那種感覺。 但我的話到嘴邊,對上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又有種自己是不是在陰謀論,誤解了他的錯覺。 最終也只能掩下自己的不耐煩,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他安撫道:“好,好,好,我不走,江止,你放心,我不會走的。” “只是……” “你這會兒能不能把你的鹹豬手拿開啊?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抱腿,是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 “不嘛……我不……”江止嘟著嘴還想若無旁人的對我撒嬌,一道清脆的電話鈴聲,卻在這時,忽然從空氣裡響了起來…… 是無名那螢幕都裂了,機身也有些變形,看著快要散架,連來電人都看不清楚,“勉強”還能用的手機,響起的聲音。 許是因為陸行遇的緣故,江止對於來電錶現的十分警惕,在無名掏出手機的那一瞬間,一記冷刀子一樣的目光,立刻從江止的眼底掃了過去。 無名被江止這道目光驚的手下猛地一抖,下意識地停下了接聽的動作,小聲地對著江止問出一句:“江、江小爺,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江止眼底的寒意輕輕收起,笑意深不見底地回出一句:“沒什麼事,就是無名哥啊,咱們當年也算是把酒言歡過的朋友,這麼多年沒見,我們好像到現在,都還沒有寒暄過呢?” “無名哥,我還要感謝你幫我找到了柳姐姐,這些年你在人間過得到底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需要小爺我幫忙的地方?”喜歡蛇色生香()蛇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