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太子楊晟昊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瑞寧帝身旁,喚了一聲:“父皇……”

不等楊晟昊說話,瑞寧帝忽然將手中的酒杯一扔,大聲喝道:“夠了!吵吵嚷嚷的做什麼?當朕這德盛殿是菜市場嗎?”

瑞寧帝這忽然一喝,倒是讓殿內的人都楞住了,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瑞寧帝帶著酒意,衝著齊刷刷的看向他的群臣又道:“朕意已決,此事就這麼定了,諸位卿家都坐回去,好好的一個宴席,讓你們弄成了菜市場,朕的臉都給你們丟光了!”

看戲的和幸災樂禍的人都坐了回去,同情青竹和裴子墨的,雖然有心再說幾句,可架不住這會兒瑞寧帝借酒撒瘋,也不敢說得太多,怕真觸怒了瑞寧帝,得不償失。

只有青竹和裴子墨,相視一眼之後,手拉手並排跪在一起,低頭不做聲。

瑞寧帝假裝不悅的皺了眉頭,看著青竹和裴子墨語氣不善的說道:“你們兩個,什麼意思?朕的話,你們聽不清楚麼?還不快點退下去!”

“皇上……”裴子墨臉上寫滿了不甘,重重的磕了個頭,而後抬起頭來,看著瑞寧帝大聲說道:“微臣與青竹兩情相悅,皇上若要賜婚,請給微臣和青竹賜婚,微臣懇求皇上,不要拆散我和青竹,否則的話……”

瑞寧帝的目光一瞬間變得無比銳利,盯著裴子墨冷冷的問道:“否則的話怎樣?”

裴子墨雖然知道眼前兇險,可到底不願意再退一步,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退了,當下又是一叩頭,大聲道:“否則的話,微臣寧願一死。”

“你這是在威脅朕麼?”瑞寧帝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目露兇光的看著裴子墨,隨後又將目光投向青竹,說道:“夏青竹,你來說,你是領旨謝恩然後好好勸說裴子墨,讓他乖乖的領旨呢,還是希望,朕以抗旨不尊的罪名,拿下裴子墨?”

青竹看一眼裴子墨,衝著他微微一笑,隨後毫不畏懼的看著瑞寧帝,跪在地上,卻昂著頭,大聲說道:“皇上您亂點鴛鴦譜,臣女不敢領旨,皇上若是覺得我們抗旨不尊,那臣女寧願同阿墨共赴黃泉,也不願意苟且於世,違心的接受皇上的安排。”

聽到青竹的話,瑞寧帝佯裝大怒,指著裴子墨和青竹兩人,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好得很,裴子墨,夏青竹,你們好大的膽子,別以為立了些許功勞,就可以吃恃寵生驕,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

“裴子墨,剛剛你說什麼?你說朕若要賜婚,就給你和夏青竹賜婚是吧?你以為你是誰?教朕如何賜婚?那你還要不要教朕怎麼做這個皇帝啊?”

瑞寧帝的話實在是太過誅心,楊晟昊心中焦急如焚,連忙跪下喊道:“父皇……”

“你給朕退下!”楊晟昊到底是瑞寧帝從就培養的接班人,他倒是沒有玩楊晟昊的頭上扣帽子,只是直接厲聲呵斥道。

呵斥完楊晟昊之後,瑞寧帝又看向裴子墨,一臉咄咄逼人的開口:“裴子墨,今日你敢抗旨不尊,明日,你是不是就敢帶著人來逼宮,迫朕禪……”說著,瑞寧帝又看了楊晟昊一眼,把原本打算說的話收了回去,改口道:“將朕當成你的傀儡啊?”

聽到瑞寧帝的話,裴子墨知道,瑞寧帝這是無論如何,都要往自己頭上扣帽子了,當下把心一橫,大聲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裴家一門忠烈,數代人流血流汗,鎮守西北,而今皇上卻要說微臣……微臣……微臣實在不服,皇上,微臣不服。”

“不服?今日你不服朕,明日你就敢反朕。”瑞寧帝將酒瘋子的姿態,發揮到了極致,指著裴子墨罵道:“裴子墨,你對得起朕嗎?若不是朕替你裴家平反,你裴家一家老小,還是謀利的反賊。若不是朕收留你,你裴子墨不過是個戴罪逃逸的朝廷欽犯,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