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前,豈容你一黃口小兒開口胡言?”

“還不快快向陛下請罪,求陛下饒恕你的無狀!”

……

青衫一開口,大殿裡頭頓時就響起了指責的聲音,而這些指責,大都來至於新帝的嫡系舊屬。

當然了,他們開口,也不是真要指責青衫,只不過是想讓皇帝不好意思開口懲處他,甚至不好意思與他計較而已。

黃口小兒而已,堂堂仁德天子,怎麼可能連黃口小兒都容不下?

果然,瑞寧帝並不生氣,只是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閼夂⒆櫻�掛暈�勖鞘竊諞鄖靶芯?的主帳裡啊?還這麼咋咋呼呼的,果真朕讓你跟著太子一起讀書,是對的。”

青衫聽到一片指責聲之後,腦子裡頭頓時就恢復了幾分清明,現在聽到瑞寧帝的話,連忙快步走到殿前,跪下磕頭,嘴裡說道:“小子無狀,請陛下降罪。”

“好啦,朕並沒有怪罪你。你小小年紀,就為朕赴湯蹈火,立下無數功勞,難道朕連這點小瑕疵都容不下麼?行了,又不是什麼國法難容的大錯事,回去坐著吧,朕不怪你。”瑞寧帝很是和藹的看著青衫,彷彿是看著自家侄子一般的開口說道。

當然了,他這話,明的是對青衫說的,可實際上,還是對滿殿的文武大臣,尤其是原來的那些嫡系舊屬說的。

朕是個記功勞、念舊情的人,些許小錯,朕不會和你們計較。當然了,你們也別犯那些大錯,要不然,朕容得下你們,國法也容不下你們。

大殿裡頭的人,自然都是聽懂了的,一起起身,齊聲頌道:“陛下仁德,臣等感念於心。”

青衫有些訕訕的,磕了個頭,嘴裡說道:“謝陛下饒恕之恩。”然後跪在一旁,並不起身回席。

瑞寧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拿他沒轍的樣子,看向宗寒松,笑笑說道:“小青衫這話說得,倒也沒錯,空口無憑,朕怎麼能憑空給你們兩家賜婚呢?朕又不是那專門拉縴保媒的冰人。”

瑞寧帝一席笑意吟吟的話,卻說得宗寒松背脊一股冷氣直往上湧。

不管瑞寧帝的態度是真是假,至少他在表面上,是表現出來了自己對青衫的維護之意,但是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宗寒松還能有退路嗎?

宗寒松心中微微一抖,語氣越發的恭順起來,硬著頭皮說道:“啟奏陛下,老臣當年與裴烈賢弟交好,在這朝野上下,幾乎是人盡皆知的。若是裴烈賢弟還在,那有沒有字據,對於我們兩家來說,都是沒有關係的。”

“更何況世事無常,我們也不希望萬一出點什麼意外,耽擱了兩家的孩子。”

“所以,當日我們只是立下了口頭約定,並沒有字據。”

“不過,老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是裴烈賢弟還在,那現在,我們兩家肯定已經是結成親家了。”

“有一件事情,老臣未曾給人說過,但是裴子墨裴賢侄應該清楚得很。”

“哦?什麼事情?”瑞寧帝淡淡的問道。

宗寒松扭頭,看一眼裴子墨,然後再次向著瑞明帝叩頭說道:“在裴家出事之後,我那嫡長孫女,每逢初一十五,必定前往鎮西侯廢宅祭奠,風雨無阻。”

此言一出,大殿裡頭,便有些譁然了。

緊接著,人人臉上都是動容。

若不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裴家的未來媳婦,宗家小小姐如何會做出這種初一十五便去鎮西侯廢宅祭奠的事情?

那樣曾經血流成河的凶宅,別說是女子,便是普通的男子,也很少有敢在白日裡路過的,更何況是晚間去祭奠?

宗家小小姐此舉,已經不僅僅是大膽了,其心意之誠,簡直是叫人佩服得要五體投地了。

再說宗寒松,若不是宗寒松真的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