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安樂郡主扎針的時間還沒到,青竹想了想,準備去馬廄牽一匹馬,往紅妝營去一趟,看看紅妝營的女兵們。

“夏軍醫。”遠遠的,陳本生看著她打招呼。

“陳醫判?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青竹看著陳本生,站在原地等他過來之後,禮貌的笑著問道。

“夏軍醫不也一樣沒多做休息嗎?你可比我累多了。”陳本生看著青竹,客氣的笑道。

青竹笑笑,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只是看著陳本生道:“陳醫判找我有事嗎?”

“是,夏軍醫可否借一步說話?”陳本生看著青竹,微微一點頭,問道。

“陳醫判請帶路。”青竹頷首,看著陳本生說道。

“夏軍醫請。”陳本生手一伸,做出一副引路的樣子。

“請。”青竹客氣的開口,隨即跟在陳本生身後走去。

陳本生領著青竹,在一處小帳面前停下來,他伸手掀開小帳的簾子,揮手一引,說道:“夏軍醫請進。”

站在小帳面前,青竹微微有些遲疑。這小帳多半就是陳本生所住的帳篷,不知道他領自己來有什麼目的。

不過,想著這是在軍營之中,雖然是白天,可四處巡邏計程車卒也不少,料想陳本生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妥當的事情來。加上一直以來,她對陳本生的印象都還不錯,所以在陳本生再次相請的時候,她邁步走進了小帳之中。

等青竹進去了,陳本生也跟在青竹後面,走進了小帳,並且隨手放下了門口的簾子。

“陳醫判找我何事?”青竹並沒有太往裡面走,只是站在靠近門口的一側,轉身看著陳本生問道。

哪裡知道,陳本生並不回答,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青竹被陳本生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往後連退兩步,這才看著陳本生問道:“陳醫判這是何故?”

“請夏軍醫收陳本生為徒,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陳本生抱拳說完,居然真的咚的一聲,將頭重重的磕地上。

“陳醫判萬萬不可如此!您德高望重,又是前輩,您這樣,當真是折煞青竹了……”青竹這下是真的慌了,連忙讓到一邊,又上前幾步,想要將陳本生扶起來。

“不,夏軍醫請聽我說。”陳本生跪在地上,膝蓋往後挪了一步,搖搖頭,看著青竹說道:“陳本生是真心想拜夏軍醫您為師的,還請夏軍醫不要嫌棄陳本生年邁愚鈍。”

“您先起來再說吧,您這樣子,我們怎麼說話。”青竹看著陳本生,無奈的說道。

“這麼說,您是答應收在下為徒了?”陳本生看著青竹,有些無賴,又有些期待的問道。

“陳醫判,您是上官,又是前輩,青竹尊重您還來不及,怎麼敢以師父自居。”青竹看著陳本生,一臉無奈的說道。

“不。”陳本生搖搖頭,看著青竹,一臉激動的說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夏軍醫身負華佗神技,可稱得上是當世外科聖手,這個師父,您當之無愧!”

“您說的,是我給寧王二公子用的,外傷縫合?”青竹看著陳本生,試探的問道。

“正是您給寧王二公子療傷之時所展示的神技。”陳本生重重的點點頭,看著青竹說道:“原以為家師口中的華佗神技只是先輩們以訛傳訛的妄言,當不得真。直到昨日,眼見夏醫官施展,在下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只是坐井觀天。陳本生不敢妄求真傳,只希望夏醫官能收下在下,讓在下在有生之年,能夠習得一些皮毛,如此便此生無憾了。”

“我當是為了什麼呢。陳醫判您請起來吧,您的一手銀針封脈之術,讓青竹歎為觀止,您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青竹微微一搖頭,再次伸手去扶陳本生。

“這麼說,夏軍醫不願意收在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