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二公子的傷口周圍,一點發熱發紅的跡象都沒有,按理說,如此重的傷,加上又不是冬季,這不發熱發紅的可能性應該是很小的。”

“我軍中士卒受傷之後,輕傷便罷了,稍微重一點的傷,幾乎有八成的傷口都會在半日到一日之內發熱變紅,在而後的兩到三天內,傷口會逐漸腫脹潰膿,其中有近三成計程車卒,會因為無法收膿而加重傷勢,最終不治。請問夏軍醫,這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說完之後,陳本生便一臉求教的看著。

“嗯,這就是我剛剛不讓你往返塗抹傷口的原因。”青竹點了點頭,看著陳本生說道:“我們使用的所有外物之上,其中包括我們的手和肌膚,這些地方,都附著有肉眼不可見的邪毒。而這些邪毒,便是害得傷口發熱發紅,甚至腫脹潰膿的根本原因。”

“而按照一斤涼開水兌五錢細鹽的比例兌出來的淡鹽水,可以殺滅一部分這種有害的邪毒;紫花地丁和黃花地丁混合煎液甚至很多具有清熱解毒功效的藥物,又可以殺滅一部分邪毒;最後,人體的正氣,也可以祛除一部分這些邪毒。”

“我以淡鹽水和紫花地丁及黃花地丁的混合煎液外用塗抹傷口,就已經可以殺滅大部分有可能進入傷口的邪毒。”

“再以敗醬草、魚腥草、金銀花等清熱解毒的湯藥內服,則又可以將僥倖進入傷口的剩餘邪毒殺滅。如此多重作用之下,再加上二公子素來康健,體內自有正氣,自然可以將這傷口潰爛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實際上,真正的原因遠遠不止如此,但是青竹實在沒辦法對一個古人解釋清楚什麼細菌、病毒、微生物以及人體自身免疫力等等東西,所以乾脆囫圇的以陳本生能夠理解的方式,大致解釋了一通。

聽完青竹的解釋,陳本生看著青竹問道:“如此說來,對於正氣衰竭之人,不僅要以清熱解毒的湯藥來祛除邪毒,還應當加以扶佐正氣的藥劑,幫助傷者恢復正氣,抵禦邪毒?”

“正是如此。”青竹點點頭,看著陳本生說道:“萬變不離其宗,不管是內科還是外傷,咱們治病療傷,都要設法扶正祛邪。”

“在下明白了,多謝夏軍醫賜教。”陳本生聽完之後,大致有了一些瞭解,忙對著青竹作揖道謝。

“陳醫判不用客氣,咱們彼此討教而已。”青竹客氣的說道。

“哎,你們兩個,能不能以後再討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替本公子把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口用你們那什麼祛除邪毒的鹽水和藥水擦一擦?免得本公子大傷口沒事,小傷口卻化膿了,不是惹人笑話麼?”看青竹和陳本生一直客氣著,楊辰平有些不耐煩了,開口說道。

聽著楊辰平的話,青竹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說的那些模糊籠統的東西,這寧王二公子,居然也聽懂了。

“是,二公子恕罪,都是下官的錯。”陳本生聞言,略微有些尷尬的對楊辰平說道。

“快點吧,本公子不是要治你的罪,只是不想被你忽視了,害自己受罪而已。”楊辰平繼續不耐煩的說道。

“是。”陳本生連忙應了,然後動手解開楊辰平的其他小傷口,準備換藥。

“夏軍醫怎麼不動手?莫非是因為本公子先前的無心之失而怪責本公子,我可是聽說夏軍醫素來仁術仁心,有軍中女神醫之美譽,應該不會計較這些吧?”看青竹在一旁站著,只是看著陳本生的動作,自己既不動手,也不說話,楊辰平挑挑眉說道。

青竹看了楊辰平一眼,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摸出一張面巾,戴在臉上,看著楊辰平說道:“我若是二公子,就不會在換藥的時候說話,因為你說話的時候,口中津液也會外濺,若是噴到傷口上,很可能會使得邪毒再次附著於傷口的。”

“胡說八道,本公子說話的時候,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