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廳等著,國公爺親自在陪同的時候,她心裡頭還有些詫異。

這幾日雖然沒有人在她面前說,可是對於裴子墨特意囑咐人擋駕其他求醫的人的事情,她心裡頭還是有些明白的,之所以什麼都沒說,也不過是這些日子忙得有些焦頭爛額的,自己也累著了,所以也就由著裴子墨去了。

沒想到今日,裴子墨居然把求醫的人請到了府裡頭,而且還親自陪著,想來這來求醫的人,地位應該是不低的。反正不是朝廷重臣,就得是宗室勳貴吧?

不過,按道理說,這地位不低的人,求醫一般是求不到她頭上來的。青竹心裡頭清楚,她的名聲雖然在中下層傳得很響亮,可真正上層的人,對於她一個女子行醫,尤其是被恩封為縣主之後還行醫的事情,不屑得很的。

這些人身體有什麼不好,一般找的,不是京中享譽很高的名醫,就是太醫院的御醫,她吧?

誰說她把瑞寧帝的病治好了,看上去似乎是比太醫院的御醫還厲害,可是青竹卻是聽說過,在勳貴裡頭,可是流傳著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膽大包天的,用了虎狼藥才僥倖把皇上的病治來好得七七八八的。

貴人最是惜命,這但凡求上門來的,只怕都是重病甚至絕症了,沒準還是到了生死關頭……

這樣一想,青竹心裡頭就咯噔一聲,往前廳走的步子,也邁得更快一些了。

到了前廳,青竹就看到了一個穿了蟒服卻滿臉愁容的中年男子,有幾分眼熟,應當是曾經見過的,但是具體是誰,她卻是不清楚。

裴子墨一看到青竹回來,就迎了上來,嘴裡說道:“回來了?快來見過和郡王。”

說話間,裴子墨就親自拉了青竹的手,去給和郡王見禮。

得了裴子墨的提醒,青竹連忙衝著坐在主位上的人躬身,嘴裡說道:“臣女見過和郡王,王爺萬福金安。”

青竹話音剛落,和郡王就連忙伸手虛扶,說道:“安國縣主,你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又有諭旨特賜,有著見王侯不拜的特權,本王面前,不用多禮的。”

“多謝王爺。”聽了和郡王的話,青竹微微一笑,嘴裡說道。

等青竹在裴子墨的右手邊坐下,和郡王才看著青竹又道:“實不相瞞,本王此次貿然前來,是想請縣主過府一趟,替……替小女瑾柔診病的。”

和郡王說著,語氣微微一頓,又道:“縣主雖非宗室,卻也是皇上親封的封號縣主,地位自然尊貴,若不是當真沒了法子,本王也不會貿然來請縣主,實在是……”

說話間,和郡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青竹聞言,微微傾了傾身子,看著和郡王問道:“王爺可有請過太醫院的御醫們,給瑾柔郡主看過?”

“太醫院的御醫,還有京中名醫,本王都請了不少,可是……他們一個個的,俱都是束手無策,本王也是沒法子……”

青竹聞言又問:“那……御醫們和京中的名醫可曾說過,郡主究竟是何病症?”

“不知道……”和郡王搖搖頭,因為想起愛女的病情,面上全是一副心疼的模樣。

“不知道?”青竹微微提高了聲音,語氣裡頭帶著詫異。按說這太醫院的御醫也好,還是上京城的名醫也罷,都不是什麼徒有其名的人,不可能請了許多回去,連是個什麼病都沒說好吧?”

“是啊。”和郡王一臉沉痛的點點頭,說道:“小女已經昏睡了七八日了,除了尚有一些微弱的氣息之外,整個人都人事不知,幾乎就像個死人一樣……”

“不管是御醫也好,還是外頭的名醫也罷,都勸著本王,替瑾柔準備後事,可是……本王不甘啊,瑾柔她還那麼小,怎麼能就那麼去了呢,所以……本王才厚顏上門,請縣主你出手相救。”

“昏睡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