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時候武漢人都穿得厚厚的,直立行走得像企鵝。想象著滿大街的企鵝,還是頗為滑稽。

我去叫陸以安的時候特地挑在中午,確保她已經起床。才走到樓梯口就可以從窗戶那裡看到她伏在書桌上,雖然只夠看到頭。我隔著窗戶叫她,她猛然抬頭,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隨即讓我先去陸以平那裡等她,我猜她是否在寫日記或者情書。

陸以平說,我姐出門和在家那是兩個樣子。陸以平在邊打遊戲的時候邊與我說。我懷著一點點的期待與他胡侃著。

陸以安並未讓我等多久,但是她出門的時候,還是令我驚詫了。大概還是梳理過頭髮的,梳成偏分,打上髮膠,有些像民國貴公子的髮型讓我想笑。金屬框的眼鏡,穿一件棕色的單衣、敞著,裡面是雞心領毛線馬甲和深色襯衫,藏青色的男式休閒褲和白藍相間的匹克運動鞋。文質彬彬的樣子,乍一看是一個清秀帥氣的男生,或者是瘦矮版的陸以平。但是,我並不喜歡這樣的陸以安。這樣經過裝扮的陸以安,是一個帥氣的男生,比我班裡見過的大多數人都好看,她嘴角帶著笑,她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儒雅,如果她是男生大概會有許多女孩喜歡的。但是我知道她只是一個女生,她說話溫柔、做事細緻有耐心、會和弟弟拌嘴,和媽媽撒嬌時毫無顧忌,有時候任性得需要一家人都讓著她。我喜歡這樣女孩心性的她,眼前的這位,嘴角泛起的笑似乎是故意帶著溫柔,迷人而虛幻。卻讓我的心情格外的低迷,我低下頭故意不看她。

但是陸以平已經哈哈大笑起來,他翻倒在穿上,唔著肚子大笑。使我終於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頭看見陸以安,白皙的臉紅了大片。只見她從旁邊的書桌上,隨手撿起一本陸以平的課本朝他仍過去,怒道:“有什麼可笑的。”

陸以平躲過書,直起身來:“太醜了,你這髮型,明明就這麼嫩的臉,幹嘛要裝作成熟的樣子,清涵姐知道會笑死的。”

陸以安板著臉,濃厚的眉毛緊蹙著:“是她說好看我才這樣弄的。”

“你也知道她只是這樣說,但在你身上她絕對會覺得不好看的。不信你就晚上和她影片。”

而最後,我還是和這樣的陸以安出門了,儘管她和陸以平說得不歡而散,但我並不敢直說什麼。

陸以安雙手□□褲兜裡,走路時身子有些駝,這樣看起來就比我矮了許多。她問我,她的髮型是否真的很難看。

我說,儘量用溫和的口氣。只是不適合你,你畢竟是女生,這樣太男性反而適得其反。

她聽得很認真,與我四目相對,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問我好看麼?

照片上的男子很英俊,和陸以安一樣的髮型,毫無違和。我想如果我並不認識陸以安,那她的髮型理應是好看的,我們只是太過熟悉就容易用自己想喜好去要求別人了。

我輕輕點頭。陸以安說:“清涵一直在說她好看,所以就衝動的試了一下,我本來也不喜歡的,果然試了一下就看到你和陸以平這反應。”她說的時候嘟著嘴,難得少女的樣子,甚是可愛。

我說,他是男生,你和他本就無可比,你平常是什麼樣子就做什麼樣子,我想你的好朋友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可是她卻突然不說話了,陸以安雖然像一個男孩子,但到底也應了 “女人的臉好比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這句話。

☆、六

她像男孩子,逛街也常是簡潔而乾脆。有時候路過一些服裝店我想去看看,她總是坐在旁邊低頭玩著手機,若是要問一下她好不好看,她也會用一些“還可以”這樣的詞來敷衍,我想若是有女生作她的蜜友,應是無聊至極。我想問她,和那位叫清涵的好朋友一起,是否也是這般,可是何必問,我心中有答案的。她給我挑資料書的時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