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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掃,卻見李宣遠遠在那馬上,一直看著自己,也沒甚表情,心中不知為何無端的一涼,手中劍也慢了一慢,卻被人自旁一槍挑了髮髻,頭一低間,腳下也被人砍了一刀,收勢不住,跪倒在地。
抬頭時,已是數支刀劍架到了脖子上。
轉眼一看,地上也躺了十來名士兵,這番打鬥總有半個時辰,料來他們也走遠了,才微微一笑,鬆手把劍扔下。
曹子勁劈面一拳,「好你個慕容天,一口氣殺我這麼多部下。」
血絲從他嘴邊延綿滑下,慕容天也笑容不改,雖然披頭散髮,衣冠不整,卻是明朗非常。李宣在原地勒著馬,靜靜看著這一切,看著他。
鞭子高高舉起,狠狠落下,「啪——」地在已經佈滿鞭痕面板上又拉出一道血印,承受的人卻是一聲不吭。
「他們去哪了?」曹子勁陰鬱的臉逼到慕容天面前,輕聲道。
慕容天四肢大開,被鎖在一個木架上,因為吊得久了,頭一直垂著,幾縷散發掉在額前,滿頭大汗,卻閉目不語。曹子勁見他毫無動靜,嘿嘿冷笑,「看來你倒是個硬骨頭,我喜歡這種人……,打起來痛快。」轉頭對侍衛道,「拿鹽巴和水來。」
這是以前山莊用來懲罰那些不聽話的下人的地方。若是換了宮中刑房,按曹子勁的一貫風格,慕容天此刻早該脫了層皮了,此時少了那些刑具,曹子勁便只能就簡想辦法。
侍衛知他心意,取了鹽巴,融了一桶鹽水。
曹子勁面帶微笑,走至慕容天面前,伸手摸了摸他背,慕容天的背部抽搐了一下。那身上已經鞭傷縱橫,皮肉翻綻,血順著身體往下流淌,腰部的布料都被染成了深紅色。
曹子勁伸手,侍衛勺了一瓢鹽水遞到他手中,他接住了,「其實我想再問你也不會開口,不過還是問一次吧。他們到底去哪了?」
慕容天睜開眼,看著他手中清澈的水,突然笑了笑,「你知道還那麼多廢話。」
曹子勁也笑,舉起那勺慢慢的翻動手腕,一股清流突然傾下,落到那血痕上,濺起一片血水。
慕容天猛然抖了一下,身子不由縮起,隨著那水流的衝擊往下矮去,卻是鐵鏈牽住了,跪也跪不下去。那水流擊在傷口上,竟然比刀割還要痛,濺起的水花,落到傷處,便是一陣火燒火撩的鑽心。無處躲也無處藏,那一瓢水緩緩倒著,背上一片火燒,那水的衝擊卻清晰的打到肉裡,骨中。
他忍不住呻吟出聲,卻又咬牙。
這地獄無休無止。
終於那水流盡了,背上像是被人活揭了皮一樣的痛著,燒著,慕容天眼皮也抬不起來,隱約聽著有人道,「……公公他暈了……」聲音忽遠忽近,像個夢境。
李宣勒馬,在遠處淡淡看著他,看著自己倒下,毫不動容。
似乎兩人素不相識……
原來如此。
只聽「譁」的一聲,渾身一涼,卻是一盆水撲頭澆來,慕容天溼淋淋的微微抬頭,曹子勁無甚表情的站在對面,搖著蒲扇。
「鹽水還有大半桶呢,還是不說嗎?」慕容天頹然垂頭下去。
一個侍衛抓住他發把他的頭拎了起來,他無力的從眼皮下看著曹子勁走近。顎下被什麼東西頂出了,是那蒲扇的柄端。曹子勁左右仔細打量他一番,「這張臉果然俊俏,難怪九王爺喜歡……,不如,去了那玩意,跟我到宮裡頭去混?」
慕容天用力抬起頭,虛弱咳了兩聲,突然一口血水唾到曹子勁臉上。
曹子勁急退,卻還是沒避開,舉袖拭去,怒道,「給我閹了他。」
「你敢!!」突聽門外一聲暴喝,門「碰」的被人猛力給踹開,門頁「砰」地撞到牆上,又彈回來,兩廂搖動了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