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東華城富人區,府邸佔地幾十畝,地位不弱於城主的上官家族,近日發生了滅門慘案。衙門仵作登門檢視後,將府上大門貼上封條,便不再過問。

如此大案早已在富人區傳開了,根據衙門傳出來的訊息,這些人死狀極其怪異,令人談之色變,為了安全,若是誰家出行要路過上官府邸,寧可繞上兩條街也不願走門口過上一遭,而府邸周圍幾戶人家早已舉家搬遷。

秋風蕭瑟,曾經人進人出,熱鬧喧囂的上官府邸,卻落了個滿地枯葉,無人問津。

上官府邸硃色大門上的官印封條毫髮無損,院子內卻有一夥人大模大樣的東查西看,不知他們從何處進來的。

這夥人以一位儒衫老者為首,另外兩男一女也都氣度不凡。

四人身後跟著一位臉色很差,身穿錦袍,腳步浮虛的年輕公子,此人一看便是長期放縱色慾,導致身體虧空。

另一位面色紅潤,身材胖如冬瓜的大胖子,一路上不停點頭哈腰,神態十分謙卑。

這夥人便是前來檢視上官家族滅門慘案,尋找線索的許凡幾人,錦袍公子乃是上官家族唯一的倖存者,上官孤獨。

而另一位大胖子則是東華城的城主,東華汝文。

經過昨夜那場小小鬧劇,將小辮青年擊斃後,許凡幾人又重新尋了個地方落腳後,私下裡許凡找到柳如煙師姐鄭重表達一番歉意,而她則是大方的揭過了此事。

這位東華城城主倒是訊息靈通,在知曉小辮青年犯了事後,他一大早跑到上官府邸門口等待許凡幾人到來,表面上是在接待幾人,實際上是來探聽口風。一路上他是絲毫不敢向幾人提起小辮青年,生怕受到牽連。

說是上官家族百餘口人,加上下人怕是三百不止,幾人將府內細細逛了一圈,主婦妾室,丫鬟小廝,橫七豎八或躺或趴,遍地屍體大多是被挖心而死。

這些人已經死了有幾日了,院中卻無一絲屍臭,唯實有些奇怪。

幾人見慣了各種場面,神色淡然,倒是許凡心中生出一些感慨,凡俗富貴不過是一場過眼雲煙,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連只雞都沒殺過的東華城主,見到這些血腥場面,剛開始還戰戰兢兢,久了神色也變得麻木起來。

而上官家族的獨苗,上官孤獨,反應倒是讓人直搖頭。此人一路上別的沒幹,偷看柳如煙最為頻繁,不愧是風流成性。據說他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僥倖,上官家族被屠時,他正在青樓夜宿。

嗡!

“找到了!”

隨著一聲蟲子嘶鳴聲,二師兄公羊方春鬍鬚一抖,一臉喜色直奔一間大房間。

幾人隨他穿過廊坊,來到了一間造型浮誇的廂房門口。

公羊方春指著房門問道。

“這是誰的房間?”

一旁上官孤獨,急忙站出來回道。

“稟仙師,這間是家主寢室。”

公羊師兄點了點,一揮衣袖,一陣清風將房門吹開,一股腐朽怪味自房內湧出。

許凡幾人早已提前屏息,倒是上官孤獨和東華城主毫無防備,被燻得直欲作嘔。

待怪味散盡後,幾人才走進房間。

奢華富麗的寢室深處,一張丈寬的紅木大床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和新納的小妾疊合在一起。

他們歡愉的表情永遠凝固在那一刻,碗大的傷口,將疊合一起的二人穿胸而過。

“上樑不正下樑歪!”

幾人神色各異,只有柳如煙低聲一句,語氣略帶嘲諷,大家聽得清清楚楚,上官孤獨臉上浮現一絲尷尬。

嗡!嗡!嗡!

公羊師兄袖中又傳出一陣嘈雜聲,飛出幾隻小若蜜蜂一樣的黑色蟲子,圍著床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