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家奴,這是什麼幾把玩意兒?”

金兀朮眉頭一皺,儼然有些動怒了。

他本以為蒲家奴立了大功,故意擺出敗仗架勢,還烘托他的牛逼。

哪想到居然鼓搗出一塊石頭來,也不是金銀,擺明了就是在耍他金兀朮。

“俺不知道。”

蒲家奴起身將石頭地雷放在金兀朮的桌子上,介紹道:“俺當時帶人去接管曾頭市,哪想到有人埋伏,還從地裡拉出這個東西,俺本來以為是用來挖出陷馬坑,想害軍隊馬蹄子的,哪想到後面就響起了聲音,像從遼國搶回去的大爆竹似的,這個就沒響,不知道是不是啞屁爆竹,所以俺就帶回來了。”

“什麼意思?”

金兀朮一翻眼珠子:“這東西有可能會像爆竹那樣爆炸,且還得你損兵折將二百餘,然後這個沒響,特地拿回來給俺看看,老時,他是這個意思不?”

“學生理解的是這樣。”

時文彬連忙說道。

“蒲家奴,你老小子是不是頭昏了?這東西俺能看明白嗎?”

金兀朮直接將地雷丟了回去:“你要是弄個娘們兒,想知道怎麼生孩子,俺倒是輕車熟路。”

蒲家奴連忙接住地雷,抱在懷中,神情沮喪:“可俺也是真的沒辦法,當時埋伏的人數絕對不超過五個,極有可能只有三個,但就是接連炸響,跟悶雷似的,俺二百多人就沒了,那些戰馬都被斷了蹄子,到處亂跑,甩的滿哪都是血,賊幾把慘啊。”

“這麼厲害?”

金兀朮一伸手,勾了勾手指,又把地雷要了過去,轉著圈看了看,只看到一個繩子頭,他兩根手指捏住繩子頭提起來,看向了時文彬:“老時,你說說,這東西有那麼厲害嗎?”

“學生聞所未聞。”

時文彬連忙作揖:“昔日在東京,趙宋官家會定期舉辦煙花展,且有造物局專門打造煙花,能飛上天幾十丈高,也有藥法傀儡,火藥燃燒噴火,推動那些傀儡假人遊街,有趙宋官家徵君曾作詞,喚作‘東風夜放花千樹’,著實美輪美奐,卻從未聽過這樣的東西,若能傷人,恐怕趙宋官家再昏聵,也不敢在皇宮裡燃放的吧。”

“嗯,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俺們在金國皇宮裡也搶到不少煙花爆竹,據說就是趙宋官家贈送的。”

金兀朮怎麼都覺得這樣一塊石頭,平平無奇的東西,怎麼就會殺人?

“比俺們的戰刀戰槍還厲害?”

金兀朮很難想象那副畫面。

“我們大金勇士的刀槍肯定是最厲害的。”

時文彬遙遙朝北抱拳,“趙宋武人不足為懼,這東西若想研究明白,就只能等打到東京時,先談判從甲仗庫和造物局要來兩人,正副炮手肯定知道的。”

“你這話俺愛聽。”

金兀朮又丟回去地雷,“說什麼陷阱詭計,其實都他孃的是個屁,聞的著抓不著,但也傷不了人,還得是真刀真槍幹過才行。”

他一指蒲家奴,“你現在帶的是奚人,奚人死多少能咋地?你別給俺丟人,自己去補足兵馬,打回來就是。”

蒲家奴咧咧嘴,這東西弄不明白,他還敢去曾頭市嗎?

況且,現在這個情況說明曾頭市易主了啊。

一時間,蒲家奴竟然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憋屈感。

卻也只能答應,誰讓人家是萬戶,他只是個千戶猛安呢。

將地雷裝進牛皮袋,掛在後腰,蒲家奴正打算離開,就有衙前吏狂奔而來,險些甩飛了鞋。

“啟稟四太子殿下,城外有趙宋官兵挑釁,負責守城的大爺爺,讓小的來請示,可不可以迎戰。”

衙前吏直接跪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頭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