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矜持的點頭回禮,兩人落座。

蔣和越先開口道:“不知道宮門找在下有什麼事?”

宮尚角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遞給他,蔣和越不明所以的接過,信封上是空白的。

蔣和越又取出裡面的信紙,上面寫了十七年前蔣家小姐與化名為龔裳的前任宮門商宮宮主的事。

宮尚角仔細觀察蔣和越的表情變化,從一開始的不解到震驚最後變成了悟。

摺好信紙放回信封時,蔣和越已經恢復成一開始的溫文爾雅,他將信還給宮尚角道:

“此事已經過去,不管真假,如今蔣家只剩我一人,我就必須是蔣家人。”

宮尚角沒有接那封信,而是看著蔣和越平靜地說:“宮家本就血脈稀少,斷不會留在宮門外。”

說著他看了一眼蔣和越手中的信封:“如今商宮只有宮紫商主持事務,但她比你小一歲,還是女子,你回去必定是要成為商宮之主的。”

蔣和越收回手,將信放在桌上,嘆出一口氣道:“今天是在下爺爺頭七,此事不宜現在定論,公子若不嫌棄先在府上住下,等喪儀之事結束後再談可好?”

宮尚角看了看他額頭上的白布和身上的孝衣,點頭道:“那就麻煩蔣公子了。”

看著宮尚角和管家去了後院,蔣和越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

晚上,蔣和越獨自留在停棺的前廳守夜,他一邊燒紙一邊自言自語道:

“爺爺,今天宮門的人來了,您一定沒想到,當年騙得母親鬱鬱而終的人居然是宮門商宮的前任宮主。”

他看著盆裡燃燒的紙錢,黃色的火光照在他白淨的面龐。

“您讓我蔣姓,我就是蔣家人,宮門勢大不假,但我也不想蔣家就此消失。”

“我不想管什麼宮家血脈,那些江湖之事我一點兒也不想摻和,只想好好打理蔣家的生意,您有什麼要囑咐的,您一會兒回來了和孫兒說。”

又說了些家裡的事,蔣和越慢慢抬頭看向屋頂的瓦片,那裡有一片瓦極微小地動了一下。

蔣和越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繼續燒紙說話。

回到客房的宮尚角換了身衣服,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給執刃去信,蔣家確實不知此事,且不願回宮門,請示執刃是否繼續勸說。”

翌日,蔣和越主動請宮尚角來說話。

這次宮尚角不急著問他的態度,而是說了些江湖的事。

“江湖竟是真如說書人所說那般腥風血雨,我整日裡只知生意,卻不知江湖真的如此快意恩仇。”

蔣和越感慨著,眼裡有些許羨慕。

宮尚角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道:“宮門獨立於江湖之外,與你想的不一樣。”

蔣和越點點頭:“宮門我自是聽說過,也知道如今宮門與無鋒的恩怨。”

宮尚角看向不怎麼在意的蔣和越,抿了抿唇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宮門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威望,你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家業,無鋒可能已經盯上蔣家了。”

聽到此話,蔣和越表情變得凝重,他聽說過有幾家富商被無鋒逼的滅門的事,但那也只能說是小地方的富商。

宮尚角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道:“蔣家雖與南方多有來往,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蔣老爺逝世就是無鋒最好的機會不是嗎?”

蔣和越喝了一口水,其實北部的生意早就在偷偷轉移了,防的就是無鋒趁火打劫。

宮尚角見蔣和越有些動搖,起身說有事外出,下午再回來,這幾天可能還要借宿蔣府。

畢竟血緣上沾親,蔣和越自然不會拒絕宮尚角的暫住。

一連半個月,宮尚角除了出去辦事,其他時間都待在蔣府。

期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