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風清的動作很快,也沒有想象中惡俗的衝突橋段,三等武伯的名帖和銀子還是比較好使,仇都尉就是再蠢,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事。

“掛著我師父的旗幟,真虧你們能想的出來。”

劉毅搖頭笑了笑,名帖和銀子都不是讓仇都尉低頭的最大理由,太師,雍國公,打王金鐧,這些才是。

“明公,此乃家妹棠溪涓雲,于丹青一道稍得進益,此外平日裡也是她打理族內事務。”

“妾身見過明公。”

順著溫婉若泉的嗓音看去,只見一高挑身影款款立於身前,外罩暗緋緞子對襟小襖,內著淺黛粗布直綴長裙,臉形鵝卵,膚如玉煙,秋水杏眸蘊著點點星芒,春風柳眉藏著淡淡風情,三千青絲盤作十字鬢,除卻一根木釵再無其它裝飾。

如果說姐姐風清是冷淡中暗藏著火熱,那麼妹妹涓雲便是紅塵喧囂裡盛開的雪蓮,劉毅眸光微亮,忍不住讚道:

“煙雨過晚是風清,碧波黛淺涓雲平。

好名字!二位快快請坐!”

二人還禮分坐側位,棠溪涓雲杏眸輕動,慨然道:

“方才這句頗有劉二十八的神韻,不愧能想出漫話這等巧思之作,明公才思,妾身佩服。”

“姑娘謬讚!”

劉毅哈哈一笑,謙虛道:

“我粗人一個,不過胡謅兩句,平仄不合,卻是有些班門弄斧,聽令姐言涓雲姑娘頗善丹青,不知漫話上的故事能否畫得?”

棠溪涓雲並未答話,只是從袖口取出一沓紙,恭敬的送於劉毅身前。

“哦!”

劉毅眼尖,一眼就瞧出這是畫的騎刃王和故事錄,當下接過,細細觀摩起來。

“好啊!姑娘這畫工遠超於我!我倒是真的班門弄斧了!”

劉毅不是誇讚,而是對方的畫工的確出眾,他從系統裡兌換來的技巧偏向寫實,再加上原本在曹先生處學到的,這才有現在的畫風,較之當下這個時代,只是多了個新穎二字,算不得高超,若是真正的畫師,只一眼就能模仿並畫的更出色,顯然,棠溪涓雲就是個中高手。

“明公謬讚,畫工,小道耳!比不得明公浴血沙場,揮斥方遒!”

好話誰也愛聽,何況是有本事之人的稱讚,劉毅心下暗喜,見棠溪涓雲穿的雖是新衣,卻是略顯樸素,若非本身容貌出眾,這身穿搭比起鄉下財主的女兒也強不了多少。

不論如何的女子,心底都是愛美的,劉毅深知這一點,當即叫來王陽,囑咐道:

“去將上皇御賜的綢緞取來十匹,送於薛家鋪子為二位姑娘裁上新衣,再將薛家大爺送的蘇錦雲繡和我獵的那些火狐皮子一併送去,為二位姑娘做上幾件皮裘大氅。

另撥出些銀子,給泥兒衚衕宅子上的每人送上兩身冬衣夏衣,平日裡的吃喝嚼用也不可短了。”

王陽領命離去,棠溪涓雲卻是起身,恭敬行了一禮,正聲道:

“多謝明公厚愛,我等初來乍到,寸功未立,如何能受此厚遇?明公是領兵大將,當講究個賞罰分明,否則麾下士卒難免不忿,日積月累,只得潰兵耳!”

劉毅神色肅然,起身道:

“姑娘良言,我甚愛之,不過姑娘有所不知,我麾下兵卒上陣殺敵尚可,經商行賈卻是不成,棠溪族人個個身懷絕技,正是某之急需,君等只來,於我而言就是大功,何言賞罰不明?”

“這……”

棠溪涓雲面露躊躇,瞥見姐姐眉眼平淡,也不廢話,躬身行禮,

“那我等就厚顏了。”

見狀,劉毅這才鬆了口氣,從古至今,有本事的人都很難收服,尤其是你在某方面的才能不如對方時,棠溪一族傳承快三千年,這樣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