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賈珍這個主人家,只有牛繼宗和牛承業父子與他相熟。

眾人見水溶進門,急忙起身見禮,水溶卻是擺了擺手,笑道:

“快快免禮,本就是我來遲一步,擾了大家的興致。”

眾人口稱無妨,賈珍這個主人家上前就要引人入席,水溶瞧了眼尊位上只有有一個座位,便沒有動身,笑著道:

“珍世兄,我與毅兄弟一見如故,可否再安排一席,我二人就坐在一起了。”

聞言,賈珍自是無有不允,忙令小廝去換,見此情形,劉毅出言制止道:

“王爺,威烈將軍,我本是客,在座又都是前輩,我豈能居坐尊位,坐於承業哥哥跟前就好。”

水溶相勸,劉毅笑而婉拒,最後終是坐在牛承業旁邊。

見眾人坐定,賈珍這個主人家端起酒杯起身,朗聲道:

“今日正月初五,百無禁忌,我等軍功起家,舞槍弄棒、騎馬射箭的本事絕不能忘,特請世交親朋至此演射試騎。

常言道這餓兵不上陣,諸位可先吃些酒菜,北邊的習武場我已讓人備下草人木樁,稍後,諸位可大展身手!現在嘛,大家先嚐嘗府上酒菜!”

話音落下,眾人舉杯同飲,而後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兄弟,怎麼還跟王爺碰上面了?”

牛承業低聲說著,

“恰好遇上了。”

劉毅瞧了眼眾人,小聲問道:

“以往也是這麼多人?”

“哪能啊,婚喪嫁娶都沒見人這麼齊過。。”

牛承業看了眼自家老子,見其正與謝楷的老子謝鯨說笑,便壓低了聲音道:

“實話說吧,這局我都沒見過,也就聽說是先榮國在的時候有,平日寧國府辦的這種局,來的都是一群小輩,玩的大多是葷的,你看今日,哪一個不是當家人,兄弟,你明白吧?”

劉毅恍然,又是看了眼四周,見來人不是穿著勳爵服,就是錦緞衣,便知這是一場屬於四王八公的聚會。

“原作裡,這些人只在送祭秦可卿時齊聚過,有人猜測他們是亮肌肉,也不排除因為秦可卿是公主的傳聞,現在突然聚會,還是在江河日下的寧國府,看起來是衝著我來的啊。”

一個圈子有一個圈子的規矩,哪怕這個圈子再沒落,外人想融進來,也是需要接受考驗,劉毅邊關起家,走的是鎮國公的路子,天然就是四王八公一系,只不過身份低微,正常來說,就是得了爵位也難免被人瞧不起,恰巧,雍國公收他為徒,陡然間,麻雀飛上了枝頭,可這枝頭卻不是這棵大樹。

然而在一些東西面前,一笑泯恩仇不是不可以,況且這棵樹內裡腐爛,根系動搖,那棵樹卻是枝繁葉茂,大有參天之勢,改換門庭,不,引水澆灌正是美事一樁。

“得,這苗想長得慢也不成了。”

劉毅暗自輕嘆,掃量著每一人,見他們雖是聊的開心,卻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心下更是知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