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嶺目光投向場中,只見酒罈黑壓壓的堆放在那裡,好像一座小山丘,看來怕有三四百缸吧。

樊姓大漢打了個酒呃,道:“秦兄弟,聽說楚英南也算是一條好漢,怎地沒有同你一齊來的呢?”

秦雪嶺四處找不到自己的結拜兄弟,也是有點奇怪。“小弟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大概他們沒有接到帖子吧!”

魯丁哈哈笑道:“那是秦兄弟你有口福的了!來,我再敬你一杯!”

秦雪嶺舉杯而起,倏地一巴手掌按在他臂上。“哼,主人請你來,你未曾敬過他一杯,卻坐在這裡豪飲。”聲音嬌嫩。

秦雪嶺一呆之下抬頭一望,只見一個十九二十左右的少女嬌面鮮紅欲滴,兩隻大眼睛好像蒙上一層水芒,高鼻挺直,嘴角翹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而胸前的雙峰把衣服箍得緊緊的,像要暴炸的火山叫人看了直咽口水。

秦雪嶺覺得有點面熟悉,一時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魯丁已大聲道:“嘿,秦兄弟你好豔福,她是‘霹靂明珠’江三妹呀!”

秦雪嶺見她一身紅衣似火,驀地想起了她是一年前在洛陽醉香樓對店小二大發脾氣,而因自己看不過眼出頭調解,反而糊里糊塗跟她打了一架的那個不講理的姑娘。

想到這裡,他不覺露出一絲笑意。

江三妹放下手,道:“記起了嗎?”

“記起了。”秦雪嶺微笑道:“你是那個不講理的丫頭吧!”

當日他正是以此稱呼她。

江三妹臉色一變,柳眉倒豎嗔道:“姑娘我如何不講理?你才是多管閒事!”

魯丁又道:“秦兄弟,她是梅大俠的外甥女,你……”

秦雪嶺道:“小弟交朋友一向不看對方的身份,只要是氣味相投,即使是販夫走卒又何妨的呢!”

江三妹怒道:“那你是說我連販夫走卒也不如了!秦雪嶺,你好狂!”

秦雪嶺一愕,苦笑道:“在下絕無此意,姑娘又不講理了!”

“我怎樣不講理?”江三妹更怒,尖聲道:“剛才你那句話人人聽到,大丈夫敢說敢為,說了怎麼不敢承認?”

秦雪嶺啼笑皆非,此刻場中頗多人聽見江三妹之話,都把頭轉向這邊來,秦雪嶺大窘,用求助的眼色望著魯丁。

魯丁道:“江姑娘,秦兄弟的確沒有這個意思。”

“住嘴,姑娘不是跟你說!秦雪嶺,你快把話說清楚!”

魯丁對秦雪嶺苦笑一下,表示無能為力。

秦雪嶺不禁有點生氣。“在下的意思是,朋友相交但求肝膽相照,而不計較身份門弟。這也是在下交友的原則。”

“那麼你認為我是個怎樣的人?”

“在下不便妄評。”

“你是看不起本姑娘?”

“豈敢,在下先後才見過姑娘兩次,對姑娘毫無認識,怎能置評?”

“既然不瞭解本姑娘,怎樣又叫我是不講理的丫頭?”

秦雪嶺不禁有點語塞,半晌,苦笑道:“姑娘執意如此,在下亦無話可說。”

“我不理你,反正你今天就得給我一個公道。”

秦雪嶺冷笑一聲,道:“姑娘雖是梅大俠的外甥女,在下依然不會奉承你,姑娘若是講理,只怕天下間再沒有不講理的了!”

江三妹看了他一眼,道:“算你有骨氣,姑娘就饒你一次!”

秦雪嶺連聲冷笑,道:“姑娘那兩下子,在下早已領教過,秦某何需你饒恕!”

江三妹怒火重新升起,道:“我已不與你計較了,你竟得寸進尺?”

秦雪嶺酒意上湧,亦怒道:“秦某若是得寸進尺,那也是你迫的!”

江三妹叱道:“秦雪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