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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薛二爺嫌惡地皺一皺眉,甩了袖子道:“那便吩咐了繡娘立馬趕製,一刻鐘後,爺定要看見成果。”
那丫頭得了令,連忙拔腿就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心裡還止不住為繡娘們同情一回。這既要剪裁,又要量布的,說不準還得繡上幾針,一刻鐘的功夫又哪是能趕得及?
……
不論府裡繡娘心中再是抱怨,手上卻都是麻利的活絡起來,將將過了一刻鐘的時間,果真緊趕慢趕人手縫了一條出來,不說精細與否,總歸算過得去了。
那丫頭趕忙用乾淨的錦緞一抱捧來,薛二爺關了房門,將這一抱女子專用的物事一一攤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一條起來,細細觀摩。
長不及肘,寬不及掌,以細帶連之,觸及柔軟,氣味芬芳,色澤清素淡雅。外則鑲繡花紋藤蔓,精緻雅趣,內則多采用棉、布,以潔白柔軟為上選,女子月事期間必不可缺之物,防漏防滲防沾汙,乃女子月事帶也。
薛二爺將其捏在手中研究一回,復又放眼朝桌面望去,擇來選去拿起一條玉白色的,轉身就步入了寢屋。
他此刻意興正濃,挑開床幔正要步入正題,誰想觸目一景卻叫他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他那價值千金的雙繡床褥,早叫那沉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小人兒,給染得緋紅一片。
薛二爺也不避諱,竟一把就將她抱起來,扯過錦被覆於其上,方褪去她的衣裙,新又放在榻上。
瞧著那雪膩之處,凌亂地綴染著點點猩紅,忽地就有些閃神。乍一看去,仿似那冬日皚皚白雪之日,朵朵嬌豔紅梅,隨風輕舞,肆意零落,怎一個美字了得!
讚賞歸讚賞,薛二爺本人還算有些分寸,知道這小人兒受不得涼,將那柔軟的細繩在腰間繫個活結,替她穿上褻褲,才用烘的暖和的錦被嚴嚴實實裹住她。
望著她不安痛苦的睡顏,薛二爺心中到底還是生出幾絲歉意。
……
佟姐兒不安地睜開雙眸,不久前那鑽心的絞痛尚未盡數散去,她還不及清醒過來,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道男聲,“可算是醒了,來,趕緊喝了這驅寒補血湯……”
“嗬!”佟姐兒嚇得就要坐起來,可虛弱的身子剛強撐到一半,便無力地跌回了榻上。“你又要做甚?可是嫌折磨的我還不夠……”
佟姐兒對他給自己嘗的苦楚記憶猶新,實在對他又怕又恨,聽見他的聲音周身汗毛都要豎起來,頗有些避而遠之的意思。
薛二爺暗自著惱一回,放低了聲線道:“乖,趁熱喝了,爺便不再罰你。”
佟姐兒根本不信,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薛二爺緊擰著眉頭,隔著錦被拍了拍她的小身子,“聽話,流了那樣多的血,不補補怎麼能行。”
佟姐兒藏在被窩裡的小臉慢慢紅起來,稍稍牽動下/身子,方覺察出底下有異。一時羞憤地就快叫出聲來,咬緊了唇瓣,低垂著眼睫,知道那月事帶子只怕是眼前這人替她系的。
薛二爺想來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嘴角立時噙上笑意,“羞了?又不是沒叫爺瞧過……”略一停頓,面上笑意更濃,“不過倒也算是頭一回,頭一回瞧見了那處的紅梅點點……”
“別再說了。”受不了的止住他,佟姐兒羞憤欲死,活了這十餘年,從未見過這等不知廉恥的浪/蕩人物。她閉一閉眼,才從被窩裡鑽出腦袋。輕言細吐,“你擱在這裡,回頭我自己喝便是。”
這是在趕他走了,薛二爺不滿地皺一皺眉,可看見她又要縮回去表示抗議,為了這麼個小磨人精快些好起來,也只得惱火地出了寢屋。
佟姐兒慢慢坐起來,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湯,擁著被子靠在床頭剛要舒出一口氣時,薛二爺那尊瘟神便又回來了。
她蹙一蹙細眉,立時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