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卻是一直懸空,眾人原以為趙側妃該會被封皇后,熟料結果竟是如此。這等局勢面前,眾人不難揣度出原因來,若是未有猜錯,皇后怕是隻能從衛國公府餘氏一族擇選,眼下很有可能早已暗定了人選。

先是國喪,隨之又是新帝登基,眾人還未從先帝駕崩的陰雲裡走出來,舉國上下便又進入了歡騰喜慶的氛圍中,新帝登基,特傳旨大赦天下三日,自然是普天同慶,百姓們無不高呼萬歲。

與此同時的陸家卻是顯得格外低迷,夫君久不歸家,走前亦未同她與婆婆道明是去往哪處又是去辦何事,杳無音訊整整一月,若說心下不擔憂亂想那便是假話。

入了深秋,天氣便漸漸涼起來,佟姐兒著了一件稍顯厚實的秋衫倚在美人榻上,身上搭了條薄衾,容色怏怏。近日來,身子總也不適,夜間又睡得不夠安穩踏實,不說小臉發白,便是原想養得圓潤一些的下巴,也是一下尖去不少。

羅媽媽幾人是瞧見一回便長吁短嘆一回,少不得又是寬慰起來。“姑爺吉人自有天相,姑娘莫要憂思過重。”

這些話日日在聽,佟姐兒便是起先信她,聽得時間久了也要漸漸開始懷疑。“叫我如何能不憂思,我寧願安安穩穩過個尋常人的日子,也不要為著榮華富貴苦勞奔波日日憂心。”她心裡如何不清楚,夫君便是未同她道明,可依照前後所生之事,不難猜出定是襄王,也便是當今聖上指派他去的,至於去做了何事,眼下她還無從得知。

如今襄王既已登基,可見是夫君當日跟對了人,既如此,為何夫君久未歸家,且期間不曾來過一封家書,一走便是一月,信訊全無,行蹤不明,如何能不使得她擔憂。

“一味苦候也不算個事兒,不若姑娘去趟舅老爺府上,煩請舅老爺打探打探訊息。”羅媽媽道,“總好過姑娘一味苦等,暗自憂煩。”躊躇許多,羅媽媽到底說出了這一句,先前不說是因著姑爺此番行事隱秘,她若太早提醒姑娘去了紀府求助,未影響姑爺辦事方好,若是影響了等待她的結局定然不美。

羅媽媽這話一道出來,佟姐兒先是一愣,而後便是一下站起來,顧不得滑落的薄衾,便就急著聲道:“媽媽說的不錯,我這就去舅舅府上走一趟。”

見姑娘行色匆匆,羅媽媽暗自著惱一回,連忙將她拉住。“姑娘太過心急,眼下天色就快暗下來了,且屋外。陰風陣陣,烏雲朵朵,沒準兒一會子便要降雨,實在不宜出門,還是待到明日再去較為妥當。”

佟姐兒哪裡還能顧及得這樣周全,滿心滿眼都是夫君一事,扒下她的手便是要走。“媽媽莫攔我,不過一刻鐘的路程,哪裡還能出了事故,且我身邊帶著平安如意,定出不了大事。”

羅媽媽嘆氣不止,再勸了兩句,姑娘卻仍舊執意要去,眼看實在攔不住了,便只得無奈的妥協下來,再三囑咐了平安如意要照顧好姑娘。

先是去甄氏房裡報備一回,隨後主僕三人便出了院子。

果叫羅媽媽說中了,三人不過將走了幾步,頃刻之間頭頂上便倒下大雨來,所幸早已備下一頂足夠三人遮雨的油紙傘在身上,眼下撐開了傘,平安如意二人一左一右護著姑娘行在道上。

雨勢過大,未行多遠腳上便已溼透,便是裙襬上亦是漂到不少雨水,繡鞋已是溼透,自足心自下而上傳來寒意,佟姐兒忍不住打一個激靈,狠狠咬住了唇瓣,壓制下。體內傳來的顫意。

兩個丫頭自是覺出她的不妥,如意麵上有些難看,示意二人停下腳步,開口提議道:“眼下距舅老爺家還有一段路程,不若便在哪處避一避雨,待雨勢減了咱們再走不遲。”

此時此刻風雨交加,尋常人都覺陰風刺骨,更別論自小便體弱的佟姐兒了,早已凍得身子微顫,粉唇發白。

“前邊拐角處便有一家鋪子,咱們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