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只好適時止住了嘴,命平安如意服侍她睡下後也就出了屋。

佟姐兒躺在榻上,先還胸口起伏不定的難以入睡,而後想是身子真的疲乏了,瞌上眼瞼便是睡去。

……

清早的第一縷晨光灑進視窗,陸敘睜開眼睛,懷裡香馥柔軟的身子令他貪戀床榻不願起身,低頭親一親她柔嫩的臉蛋兒,輕嘆一口氣後,到底還是強迫自己起身。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平安如意推開房門進來,嘎吱的開門聲傳入榻上正半夢半醒的佟姐兒耳中,她緩緩睜開眸子,敏感地覺察到被窩內有些涼意,往常自己都是在夫君懷中醒來,今日既這樣冰涼,便是夫君不在邊上。

她扁了扁嘴,大清早的就生出想要哭的衝動,這時間平安如意已伸手挑開了床簾。“姑娘醒了,時辰不早了,奴婢服侍您起身罷。”說著就上前扶她起來,佟姐兒抿著唇兒不吭一聲,由著丫頭為她梳妝打扮。

平安如意二人並不知兩位主子之間鬧了甚麼彆扭,且她二人是看見的,大清早的姑爺是走寢屋裡出來,滿以為夫妻兩個已是和好了,因此並未多話。

佟姐兒靜靜的不出聲,丫頭們不講明,她根本就不曉得昨夜夫君回來過,此刻心裡只以為夫君生了自己的氣,昨夜竟是寧願宿在書房也不願與她同床共枕。

這事根本想不得,一想她便忍不住要紅了眼圈,正吸著鼻子,如意便吃驚地問道:“姑娘怎地了?可是做了噩夢?”大清早便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如意只當她是在夢裡遇著了不好之事。

佟姐兒輕輕搖一搖頭,眨一眨眼睫遣散去眼眶中的淚意,細聲問一句,“昨夜書房裡什麼時辰熄的燈?”

“過了子夜罷。”平安想一想,回道,“未錯,就是子夜,我還聽見了敲梆聲。”平安沒心沒肺地回道,並不知姑娘心中的想法,只以為她是隨口問問。

“嗯。”輕輕頷首,玉手反覆絞著絹帕,到底又是問了一句。“那他是甚個時辰出來的?回房不曾?”

二人覺著稀奇,“天未大亮姑爺便起了,至於回房,昨夜裡姑娘不曉得?自是出了書房便回的。”

佟姐兒先是一愣,而後才慢慢反應過來,當下便是微紅了臉蛋兒,適才的委屈之意也是一掃而空。“昨夜我睡沉了,並不知曉。”佟姐兒細著嗓音道,平安如意二人這才反應過來,感情姑娘大清早的不對勁,原是因著這一事兒。

她二人立在身邊想笑又不敢笑,佟姐兒坐在鏡前自是能夠看見,曉得他昨夜是回房宿的,心裡頭便好受不少,站起身便道:“時候不早了,該去給婆婆請安了。”

自甄氏房裡請安出來,見丫頭開始擺飯,佟姐兒便自覺退出來。說來,她與甄氏之間仍舊是面和心不和,平日有夫君在時,自是可一道用飯,若是夫君不在,便是各用各的。眼下夫君還在書房,既這樣,她自是自覺地退了出來。

佟姐兒轉身去了廚下,命丫頭裝了兩份早飯進食盒內,之後便往書房行去。與在青州一般,為保清靜,夫君照舊將書房設在了西廂房,近了書房門前,佟姐兒便才自丫頭手上接過食盒,自個提著後這才敲了門。

昨日二人鬧得有些不愉快,雖則不算大事兒,可今日一見到底還是生出幾分尷尬來,佟姐兒微垂著眼睫,臉蛋兒微微發紅,柔著嗓音喊一聲夫君,過了好一會子才聽見夫君輕聲應一下,他既應她,便是不生她氣,佟姐兒這才敢抬眸看他一眼。

見她邁步進來了,陸敘方伸手合上房門。

合上門後,夫君便又坐回了原位,並不看她也不同她說一句話,佟姐兒微有些不知所措,過了許久才柔聲道一句。“夫君,先用早飯罷。”

陸敘只淡淡嗯了一聲,眼睛都未掃她一下。

佟姐兒幹候了這許久,見夫君書都翻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