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往她的方向看,嘴唇微張,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心裡脹脹的,有些傷心。

“對不起……”她說,眼淚隨之落下。

覃天頓時就把肉脯放在一邊,攬著銀環的肩膀,輕聲安慰,用袖子替她拭淚。

他語氣中帶點責備,衝雲杉沒好氣道:“剛還說你們不熟,現在又冒出仇來了?”

雲杉反應遲鈍,靜了幾秒,才想出反駁的話:“你和戚王爺熟嗎?這影響你們之間的仇?”

覃天頓時就想明白了。“有人死了?”

雲杉點點頭,“與其說有人死了,倒不如說,沒幾個活的了。”

她知道這話誇大了嚴重性,事實上,奴隸車隊有好些人提前離開,自尋出路,保住了一條命。

但這又如何呢?死掉的人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值得被銘記。

銀環把口中的肉脯吞嚥下去,左手握緊了松,鬆開了又握緊。她知道,如果她的右手還在,她現在應該不安地絞著手指吧。

“對不起。”銀環又一次說道。這回她想起了什麼,一塊寫著血字的石碑,好像是……一個人的墳墓。

覃天看不得銀環這樣,於是把話題往積極的方向轉。

他問雲杉,“既然你不想救阿無,為什麼如今又要救她,還要很麻煩地把她帶去臨天城?”

雲杉也很難說明自己的心情。

,!

她,阿酒,白朮,三人之中,只有白朮真心想幫阿無。

因為白朮本來就與許多人來來往往,知道人脈的重要性。他對所有人的態度,都是能結交,就決不樹敵。

而且阿無對白朮而言,好像還有別的恩情。

但她和阿酒就不同了。她們在知道,是阿無藏匿了戚鳳舞,導致車隊的悽慘境地後,就沒法不記恨阿無。

然而這些怨恨,在她看到阿無如今的慘狀後,彷彿都煙消雲散了。

“可能是久別多年,他鄉遇故知吧。所以我便幫襯一下。而且……”雲杉停頓一下,接著說,“戚鳳舞很難殺,我們認為,阿無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

銀環聽他們說“戚鳳舞”,一直沒什麼反應,現在聽到這人和她有關係,就疑惑地問:“為什麼?我認識她嗎?”

覃天和雲杉都不說話了。

許久,還是覃天說,“我看天色快晚了,等我們找個地方落腳再接著說吧。”

他完全在撒謊,現在才正午剛過沒多久,只是銀環看不見,身處馬車之中,判斷不了。

雲杉附和地說,“嗯,反正這事急不來。”

兩個本不算對付的人,在此刻有著難言的默契。

兩人對看一眼,心裡都明白:銀環對“戚鳳舞”沒反應,但要是說到“小舞”,情況就會變得很不一樣。

銀環信任他們,因此也不懷疑,只是乖乖地坐著,忍受著眼前的無邊朦朧。

:()鳳舞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