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這樣的,若是真的花千樹,身為飛花閣的少閣主,即便是說出了不該說的話,該有的氣勢肯定還在。

可是她已經失誤了,被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害了。這是很嚴重的失誤。好在她戴著面紗,應該不會太被人看出來吧。

完全……暴露了。

銀環泛紅的臉被易容和麵紗的共同作用下,完全遮掩。但她震動的瞳孔和強裝鎮定的模樣,全被甄決和阿千看在眼中。

兩人對視一眼,無言中傳遞了某種訊息。

銀環握緊了腰間的白露劍的劍柄,然而她的刀不在身邊,沒有觸到她的柳枝刀鞘,她心緒難定。

就在這時,一個紙團打到了她的胸口。

甄決和阿千立刻朝紙團的來處看去,但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

銀環很自然地要開啟,甄決出言阻攔,“花少閣主,這種來歷不明之物,應要確認無毒害,才可開啟。”

銀環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順從地微微點頭。

她的頭一動,渾身便又僵住了。

好了,這下她知道自己的演技有多麼不足了。她就不該自己一個人出來……

甄決好似沒看見一般,從她手中拿過了紙團開啟,上面只有一個字。

六。

甄決和阿千不解其意,銀環見了,卻著急的搶過去。

,!

這是她少數認得的字之一。

她看向四周,有幾分茫然。為什麼,她會收到這樣的紙團,有人需要她做什麼嗎?

銀環依舊強裝出傲慢的姿態來,告訴甄決二人,用冷冰冰的語調說著,“有人來找我,恐怕我不能帶二位去群英客棧了。”

她複述了一遍客棧的位置,送別甄決和阿千,“兩位,有緣再會。”

阿千在甄決附耳幾句,兩人便也告辭,一同往客棧的方向去了。

“我說阿千,你確定那人是白珠嗎?”甄決眼神古怪地看向自己的好友,真正的飛花閣少閣主花千樹。

“本來看白露劍是確定了,現在又不確定了。我明明聽說,白珠性格很傲慢很兇,這個……”

“有點傻氣對吧。明明是聰明的,但好像對人不設防。嘖,太單純了點。”

甄決就納悶了。怎麼可以有人會隨便開啟那種不知道哪來的東西。還同意把帶資訊的紙團給根本不認識的人看。

花千樹沉默不語。

甄決緊接著問他:“真的飛花閣不參與武林大會,你乾孃為什麼要讓你過來。”

花千樹無奈地轉臉,“讓我來看看那位白大小姐究竟要做什麼唄。

“說真的,我都懷疑我乾孃收留我,是想讓我給白珠做童養夫之類的東西。

“飛花閣傳承的白露劍是她的,她要飛花閣怎樣就怎樣,好像她把斷水門玩沒了,就可以轉頭接手飛花閣一樣。”

花千樹心情複雜,他帶著甄決就近找了家酒館坐下,要了酒水自斟自飲起來。

甄決摸著下巴,摸不著頭腦,“反正你也覺得在一個都是女性的門派裡,當唯一的男人太奇怪了,白珠接手後脫離不好嗎?”

“可是我乾孃對我很好啊……”

“但她對她的外甥女白珠更好。”

銀環在原地張望了一會兒,沒找到紙團的來處,茫然地往客棧的方向回去。

這時,又有一個紙團來了。這次這個速度很慢,她一下子就看清了來時的方向。

她邊朝著那個方向快速移動,一邊還是下意識地,用手開啟紙團看了。

白色的粉末飄飛而出,讓她的頭腦昏沉。

銀環的腳步變得遲緩,眼皮也在打架,她隱約看見聽雨的身影朝她奔來,於是就放心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