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的話,宋境這樣的人,還真是隻能交好,不能得罪。

更何況,按照戰墨辰的說法,找回唐糖的希望還在這個宋境身上。

他可以不賣戰墨辰的面子,跟宋境還有笛貝拼個兩敗俱傷,為妻子和失去的孩子出了這口惡氣。

可唯一的女兒怎麼辦?

這種時候,還是找回女兒最重要。

唐文斌眼神幾度變化,再三權衡之後,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做出了抉擇。

“戰總的好意,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說到底也是場誤會,沒能把蘭馨看住,我也有錯在先,那我就退一步,暫且不追究他的責任。”

“好,謝謝唐總體諒,這份人情,我一定會記在心裡。”戰墨辰也立刻給出承諾,讓唐文斌安心。

唐文斌面色越發緩和:“戰總言重了,生意人以和為貴,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

說完,唐文斌再次走出病房,冷眼看著笛貝。

“今天的事情,我暫且放過你,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後要是再得罪什麼人,可不是次次都有好運,能請得動戰總為你說情!”

唐文斌的態度是不追究,但這話,著實也說得不好聽。

笛貝的目光瞬間又變得陰鷙:“你……”

“笛貝!”好在宋境時刻盯著他,見他又要生事,立刻喝止:“唐總寬宏大量,你還不謝過唐總?”

宋境的聲音冷冽冰寒,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曾經被扔進訓練營單方面打壓的記憶復甦,笛貝滿心不甘,也只得恨恨咬牙,生生把怒火忍下去。

他咬著牙,垂眸低頭:“謝謝唐總寬宏大量,今天的事,是我不對。”

“嗯。”唐文斌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白芍和安顏也都心神一鬆。

儘管這樣的場面並不愉快,氣氛也很凝重,但這個結果已經是很難得。

宋境對唐文斌歉意頷首,發話讓笛貝走人:“你先回去,之後唐夫人病情好轉,你再來道歉。”

“嗯。”笛貝低聲應了,總算沒再說什麼。

但是走之前,他還是看了一眼白芍,提醒宋境。

“唐夫人之前對白姐動手,白姐後腰和手腕上都受了傷,你最好帶她過去拍個片。”

宋境聞言,蹙眉看向白芍:“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跟我說!”

“沒什麼,已經好多了……”白芍對上宋境質詢的眼神,連忙心虛地把手腕往背後藏。

但宋境已經把她的手拉過來細看,只見白皙細膩的手腕上,幾道深深的抓痕赫然在目。

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乾涸,但暗紅色的痕跡襯著雪白的肌膚,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宋境再微微一捏白芍的衣角,很輕易就看到了白芍後腰白皙肌膚上的一大片烏青。

他抬頭看了一眼病房,又看了一眼唐文斌,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直跳!

如果早知道白芍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剛才絕不會跟唐文斌說那麼多好話!

但現在戰墨辰已經為了笛貝賣了人情出去,白芍的傷也需要趕緊去看,他沒心情跟唐文斌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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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境冷著臉,長臂一伸,小心地把白芍打橫抱起來,託著她的後背和腿彎,生怕觸碰到她後腰的傷。

確定白芍臉上沒有露出痛色,宋境才大步走向電梯。

臨走前,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看了唐文斌一眼,冷聲提醒他。

“唐總,如果唐夫人需要去精神科治療,就儘快轉過去。不然耽誤了病情,傷人傷己,也不是次次都能遇到我夫人這麼好說話的人!”

說完,宋境裹挾著一身冷意,抱著白芍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