挫折,便一潰千里……

梁國肯定不能像它們這般。

“願與殿下同行!”少壯官員們激動起來。

而劉群則一臉的擔憂之色。

李躍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從朝議的架勢上看,阻力肯定不會小。

但再大,也要推行下去。

某種程度上,現在也是最好的時機。

燕國沒有南下的實力,江東的北伐偃旗息鼓,氐秦深耕關中,沒能力東出,代國和張平也就兩根攪屎棍,無傷大雅。

國中豪強也被壓了下去,新豪強還在成長之中。

現在不動手,要等什麼時候?

梁國的進取不只是在疆域土地城池上,還應該在制度上。

以前摸著冉閔過河,現在要自己向前趟,逆水行舟不進則亡!

李躍直接責令尚書檯開始主理裁郡劃州之事,又將今年科舉的幾位賢才都安插其中。

而這些人中,一半來自王猛麾下。

還有李躍刻意挑選的寒門庶族……

東平郡,壽昌縣。

春雪尚未消融,天寒地凍。

不過王猛仍帶著數百宿衛巡視地方,他沒選擇郡城,也沒選擇縣城,而是壽昌境內的一座小村邑。

“託梁王殿下與王使君的福,小人能吃飽穿暖。”一個六十四五的老者將切碎的肉,倒入釜中,與粟米粥一同烹煮。

兩個孫子躲在腿後,嘴邊情不自禁的流下口水,卻緊張兮兮的望著王猛和他身邊高大威猛的黑雲將。

稍頃,肉香與粥香混雜在一起,嫋嫋升起,整間茅草屋都溫暖起來。

王猛掃了一眼老者身上襤褸的衣衫,又望了望兩個孫兒露出腳趾頭的草履,臉上神色並沒有鬆懈下去,“孩子父母何在?”

“回稟使君,外出打魚採摘去了,今年官府放開山澤,趁著冬日沒有徭役,弄些山貨澤鮮。”

“甚好、甚好。”王猛臉上總算有了些喜色。

正要問些其他的,卻聽到屋外一陣嘈雜。

“王使君可在?”

王猛連忙出門,三名信使連忙下馬,單膝拜在雪中,其中一人雙手捧著一封信,“殿下有密信。”

王猛正要去接,卻忽然被身邊的楊略攔住,“爾等是哪一營的兄弟?”

密信要麼走宿衛軍,要麼走校事府。

但這幾人卻穿著斥候的衣服,面相也生疏的很。

楊略身為校事府校尉,李躍身邊聽用的校事他都識得,卻從未見過這三人。

“宿衛軍巳營隊率荊順!”捧信之人低著頭。

但三人全都如豹子一般緊繃起來。

王猛提刀遊歷天下多年,絕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看出三人的不妥,向身邊的宿衛使了個眼色。

宿衛們緩緩挪動腳步,將三人圍在其中。

“爾等到底是何人?”楊略手按刀柄,與兩名甲士一步一步靠了過去。

“將軍何出此言?我等是……殺賊!”為首之人忽然暴喝一聲,一把撕開手中的信,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匕首鋒刃透著一絲淡淡的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