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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家補習我的弱項數學,遲了就睡在他家裡,夜裡總是會被他的毛髮扎得驚醒,以為進入了原始叢林,被猴子綁架了。直到多年後,他開始脫髮,我才一雪前恥,沒事就在他面前撩撥我飄柔的黑髮。
鬍子有個特殊的能力,至少我一直深信不疑,他總是能夠預知將要發生的事。舉兩個栗子,高中時,我們倆都熱衷足球,我是年段足球隊的主力,他是我的替補,週三下午通常都有自由活動時間,每每下午打雷下雨,上午總能被他提前預報,剛開始我聽到都會有抽他的衝動,但經過多次應驗之後,我只得選擇相信。除了天氣,他甚至連老師的情緒,都能預知。班裡的化學老師是個美女,平時穿的很妖豔,聽很多早熟的男同學說,她老公是個跑船的,常年不在家,心情不好就喜歡虐待我們這些可憐的文科生,課堂點名回答問題,不會的就直接站到教室最後一排去,而且一站就是一節課;每學期累積下來,站得最多的人往往被同學們調侃為站神。鬍子總是能夠輕鬆的在提問中勝出,事後我問他,你怎麼從來都不中招,他嘿嘿一笑,“我知道她想問啥知識點,早準備好了。”
高考結束後,我因為數學成績太爛,拖了總分的後腿,只是考進了本地的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本科,學了萬金油的企業管理專業,靠著老媽的關係進了一家國企,開始過起了混混的日子,閒餘時間剛好滿足我淘書的愛好,自得其樂。而鬍子如願考上人大,讀了傳媒專業,畢業後進了新華社,不久就被外派到臺灣分社工作,也許是靠著他特殊的能力,為我國大陸的各大研究機構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新聞資料”,很快就被任命為當地的副社長,成為典型的青年才俊,據說臺北的美女也沒少泡。於是,生活在兩個次元的我們就慢慢少了聯絡。直到前年,他又奇蹟般的出現在我眼前,並告訴我,他的身體出現了狀況,以前能感知的東西漸漸離他遠去,他決定開始研究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他想找一個安靜的小地方,靜下心來找到問題的關鍵,我聽的一頭霧水,他沒有多解釋,在我這沒住幾天,就離開了,也沒有告訴我他要去哪裡。
鬍子的世界原本已經和我沒有多大的聯絡,當他再次出現又再次消失之後,我們已經基本上從好基友轉為路人,即使我還一直有點掛念。我的生活軌跡繼續平淡的執行,偶爾從老同學口中聽說他的訊息,有人說他跑到湖北宜昌的一個小村莊裡,又聽說去年年底有人在魔都看到了他的蹤跡,還有人說碰到他時,他已經認不出同學是誰了,說話也有點胡言亂語。直到昨天,我突然接到帝都來的一個電話,聽聞了他的死訊。
我當時正沉迷於堂叔寄來的那本書上,這件事讓我感到實在突然,匆匆的和單位領導請了假,隨手抓了幾件換洗衣服,丟進自己的斜挎包裡,揣上書,買了當天的一張全價機票,飛往帝都。
在他的葬禮上,我碰到了通知我鬍子死訊的人,鬍子在新華社的領導,戴著六十年代風格的黑邊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鏡片下我看到了他有些微紅的眼睛。
“您就是齊先生?”他問道,第一眼似乎就認出了我。
“齊格,算是闊海的發小。”我和他握了手,隨即接過他遞過的名片,名片中部清晰乾淨的印著“新華通訊社秘書長張新南”,字型印得很小,左上角是新華社的藍色小標,沒有電話以及工作地址,我心裡默默的呵呵就收下了。
接著我們寒暄了幾句,畢竟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我有些自卑來著,最後把話題迴歸到了鬍子的死因之上,這才回復到平等的心態上。
“闊海是上週回到北京的,他很著急來社裡找我,約我當天晚上到朝陽門金魚池小區的一個咖啡店見面,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談。”張秘書長說,“他說他找到了一個東西,這個東西與他困擾多年的問題有關,但是在社裡沒法談。當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