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下午休班在家,也沒什麼事兒幹,陪侄子和侄女看了一會兒動畫片。

正想去廚房拿點水果,看到葛秀霞在廚房裡,用棉籤蘸著香油,一點點往手上擦。

春嬌走到葛秀霞身邊,仔細地端詳著母親的手,看起來有點紅腫,說:“媽,我帶你去診所看看吧。”

葛秀霞笑著說:“別咋咋唬唬的,搽點兒香油就好了。”

春嬌擔心地說:“我看著有點腫呢。”

葛秀霞說:“剛開始都這樣。”

春嬌也不知道母親?的燙傷是越來越來越嚴重了,還是慢慢恢復的必經過程,便說:“那行吧,要是感覺不好,及時跟我說,我帶你去診所。”

葛秀霞笑著說:“你們今天下午怎麼不去上班?”

春嬌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志玲他哥,說醫生需要足夠的休息才能有精神給病人看好病。”

葛秀霞笑著說:“嗯,我覺得你這個工作要比上一份工作好。”

春嬌洗了一點葡萄說:“我也發愁,現在中醫館裡沒幾個人,還不知道哪一天就倒閉了。”

春嬌讓端著洗好的葡萄讓葛秀霞吃,自己拿了一顆扔進嘴裡。

葛秀霞說:“只要老闆不說倒閉你就先幹著唄,一天天過日子哪有個正正好好。”

正在這時,春嬌的手機響了。

春嬌以為是中醫館有事,志剛給她打的電話。

連忙吐了嘴裡的葡萄皮兒,把洗好的葡萄遞給母親,擦乾淨手,掏出手機。

電話不是志剛打過來的,是胡攪蠻纏的田香繡打過來。

春嬌結束通話了電話。

葛秀霞笑著問:“是不是談戀愛了,怎麼不接電話?”

春嬌乾笑一聲說:“什麼談戀愛了,是我那鐵公雞前老闆田香繡的電話。”

葛秀霞說:“她給你打電話,你該接就接,一個村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接她的電話,弄得多不得勁兒。”

春嬌說:“不接,田香繡沒什麼好話。”

正說著,田香繡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春嬌剛想結束通話,葛秀霞說:“你就接起來吧,有事說事兒,她要是說不好聽的你再結束通話也不遲。”

春嬌不想再聽到葛秀霞唸叨她,便接起了電話。

本以為田香繡要是再頤指氣使地跟她說話,她就馬上結束通話。

沒想到一接起電話,就聽到了田香繡那難得的笑聲,不過怎麼聽,怎麼都透露著,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意味。

“呵呵呵,春嬌,姨也是故意打擾你,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看看你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過來幫我理理賬吧……”

還沒等田香繡說完,春嬌就笑著委婉地打斷她,尖聲尖氣地說:“姨,我也想幫你,但是今天實在是沒時間。”

田香繡知道春嬌是故意的不幫她說:“春嬌呀,做人要記得回頭看,咱們好歹也是,相處了一場,我在我這裡幹活兒時,你有個小毛病我也讓過你不是?”

春嬌勉強堆著笑臉說:“姨,我也不是個記仇的人,您別想多了,我真的沒時間。”

本以為田香繡就會識趣地結束通話電話。

沒想到電話那頭卻傳來田香繡誠懇的聲音說:“你要是沒空兒,我就拿著賬本兒,去你工作的地方,你幫我看看就行。”

春嬌以前只覺田香繡臉皮厚,沒想到能厚到給她一杆子她就能順著往上爬的地步。

春嬌懇切地說:“姨,我倒是想幫你,但我們老闆規定了,不能讓不相干人員進入辦公區。”

田香繡還沒有結束通話電話的意思說:“呀,春嬌,你這會兒真正的坐辦公室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叫上廠裡的人一塊兒給你慶祝慶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