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再走河道了?”

阿寧皺著眉,滿眼寫滿了不信任,整個人警惕地盯著帶著帽子的關根,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有點問題。

關根隨意地撥弄了兩下自己額頭的碎髮,一雙凌厲的眼睛被隱藏在墨鏡後面,讓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如果你想死,大可以試一試。”

阿寧臉色微沉,看著關根的眼神不善,剛準備上前,就看到黎簇走到了關根的身後,舉起手擺出了一個手槍的造型。

心頭一顫,阿寧下意識往自己腰間摸去。

死小子,敢耍我!

瞥了一眼在關根身後笑得肆意的黎簇,阿寧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並不打算拿所有人的生命去跟關根置氣,至於關根所說的信風是真是假,很快就能見分曉。

看著隊伍前排微眯著眼睛的定主卓瑪,阿寧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作為一個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的人,難道真的判斷不出信風,甚至比不上這個不知來歷的男人,這真的可能嗎?

如果她真是老糊塗了還好說,但若是故意為之……

阿寧背後沁出一層薄汗,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信風隨時可以要了他們的命,在大自然的面前,人類的生命太過脆弱,甚至經不起一點點的敲打。

“通知前方的人,等會兒寧願從戈壁上走,開車小心點,不許進河道。”

高加索人撓了撓頭,不太能理解阿寧的意思,定主卓瑪是此次的嚮導,黑瞎子、張啟靈、汪澤是總負責人,顯然,他不敢擅自傳令。

看著高加索人明顯躲閃的表情,阿寧冷哼一聲,倒沒有怪罪高加索人的意思,只是心裡不太舒坦。

但時間緊迫,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糾結這些,當即朝著張啟靈走去。

“走了,你還在看什麼?”

黎簇被身邊低沉戲謔的聲音猛地驚醒,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剛才阿寧那女人是不是對他豎了中指?!

關根抬眼看著黎簇微紅的耳尖(氣的),再聯想到先前阿寧光明正大吃黎簇豆腐的動作,臉色有些陰沉。

怎麼搞的?跟男人搶還不夠,現在又多出來個女的?

雖然他其實明白阿寧看不上黎簇這樣的小朋友,但心頭那股酸澀的感覺還是一個勁地亂撞,搞得他心口抽疼。

“還看?!喜歡?”

黎簇胸口怒氣橫生,低著頭開始思考以後要怎麼把這個動作還回去。

人不犯我,我可以犯人,人若是犯我,先斬草,再除根。

想到興頭上,黎簇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落在關根的眼裡,完全就是一副青春期早戀的模樣。

黎簇:我20了……

關根:那又怎樣,只要你一天沒我大,那你在我面前就是早戀。

“啊!你打我幹嘛?”

啪嗒一聲,關根的手還是沒忍住敲在了黎簇的額頭。

不疼,反而輕輕癢癢的,像撒嬌一樣,嚇了黎簇一大跳,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原本不算紅的臉頰此刻完全紅透,連忙後退,跑出去幾步後還不忘轉頭看一眼怵在原地的關根。

靠,我的腦子是出現問題了對吧,居然會覺得關根這毫無任何旖旎的動作可愛,這傢伙給他下降頭了吧,怪嚇人的。

關根收回自己還抬在半空的手,指腹輕輕捻過關節處有些溫熱的部分,忍不住湊到嘴邊落下一個輕吻。

墨鏡遮掩的眼眸中滿是偏執和佔有,透過厚厚的鏡片,落在那個跑到汪家人車輛旁邊的黎簇身上。

“黎哥,我今天能不能過去跟你坐一輛車?”

滿臉疲憊的汪燦有些虛弱地念叨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