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外之人,究竟是何人暗中撥弄,又意欲何為,她實難不知曉,只覺頭疼如裂,憂思難解。

正煎熬間,江媽媽已然率人歸來複命。只見一婆子手捧匣子,那匣上之鎖已被砸開。江媽媽將匣子開啟,呈至肖玉鳳面前,欠身道:“夫人,此乃自雨珠姑娘房中搜出之物,匣中物件瞧著殊為怪異,還望夫人細觀。”

肖玉鳳垂眸審視,這一看,那火氣便騰騰而起。小小丫鬟,何來這諸多首飾,金簪、金釵、紅寶石戒指、瑪瑙手串,珍珠耳環、珍珠項鍊、翡翠手鐲,又有好些銀錠子,粗略算之,其財物相加竟不下三千兩之數,便是那維萱,恐也難拿出五百兩,她這丫鬟竟如此富綽,真乃荒唐至極!肖玉鳳又氣又惱,轉而對紅杏吩咐道:“去,將吳婆子與雨珠帶至此處,再遣人往廚房捉幾條鱔魚來,稍後自有妙用。”

紅杏應諾一聲,點了兩名廚房婆子,一同前去傳喚二人。

未幾,吳婆子與雨珠皆被五花大綁,跪於廳堂之前。肖玉鳳鳳眸含威,看向吳婆子,冷聲道:“吳婆子,你身司煎藥之責,竟敢於熬藥之時擅離職守,縱是遭人算計,亦是你等平日懈怠所致。今罰你半年月錢,即刻發往京郊莊子守宅,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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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婆子趕忙伏地,磕頭如搗蒜一般,口中連連稱謝:“謝主母,多謝主母明察秋毫,還老奴清白。”言罷,緩緩起身,腳步虛浮,失魂落魄之態盡顯,一路踉蹌著往廳外走去,那背影瞧著滿是落寞與淒涼。

雨珠強撐著擺出一副無畏之態,心下暗自揣度,夫人向來與二小姐母女情深,待之親厚非常,理當會顧念小姐情面,有小姐作庇佑,料想不會對自己嚴加問責。卻未料想,夫人此番動怒,行事竟如此雷厲風行,全然不顧諸多情由,徑直便令人去抄查屋子了。

此刻,雨珠仍心存僥倖,想著夫人必不願與二小姐心生嫌隙,而自己自幼便與小姐相伴長大,情分自是非比尋常,若小姐肯為自己出面求情,夫人大抵也就是罰些月錢了事,故而她並未有多少懼意。再者,即便真被夫人逐出府去,那人也曾許諾,定會幫扶於她,斷不會讓她流落街頭、無依無靠的。

廳堂之內,那些在廚房當差的一眾丫鬟婆子,皆垂首低眸,眼觀鼻、鼻觀心,目光緊緊盯著腳下地磚,一個個噤若寒蟬。

肖玉鳳見有婆子提了一桶鱔魚過來,便使人將其置於雨珠身前。雨珠抬眸望去,見那滿滿一桶鱔魚,莫名頭皮發緊,心中暗驚,這才憶起,肖玉鳳往日雖待人寬厚仁和,那不過是人家不屑使手段罷了,並非是不曉馭下之法。

肖玉鳳鳳眸含威,直視雨珠,冷冷問道:“何人在背後指使於你?休得妄圖欺瞞於我!”

雨珠身子一顫,卻仍強辯道:“並無他人指使,夫人。此前奴婢去廚房之時,那吳婆子仗著進府時間長,資歷老,對奴婢諸多教訓,言語間甚是輕慢二小姐,奴婢心中氣不過,只想替小姐出這口惡氣,想著唯有她出了事,夫人才會責罰於她,僅此而已。”

肖玉鳳聞此,怒極反笑,笑聲中滿是冷厲:“好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頭,到了此刻,竟還妄圖拉萱姐兒來作擋箭牌,既你不願道出實情,那便莫要再開口了。來人吶,給她把嘴堵上,扒下她的衣裙,將那鱔魚統統倒入衣裙之中,把腰帶系死,兩個褲腳也給綁牢咯,我倒要瞧瞧,你能嘴硬到幾時!”

眾人聽聞,皆是遍體生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雨珠更是嚇得連連往後退去,此刻,她是真真切切地怕了。那桶裡少說也有七八條鱔魚,若真依著夫人這般法子行事,那鱔魚指不定會從何處鑽入體內,自己必死無疑,且還是這般痛苦又羞辱的死法。

雨珠見婆子們拿著布條、繩子朝自己步步逼近,趕忙磕頭如搗蒜,帶著哭腔哀求道:“夫人,奴婢錯了,奴婢是真的知錯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