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就著我握著衣櫃門的手,緩慢的將櫃門開啟。

於是,在裡頭五顏六色的裙子中,一卷黑色的,在白色衣服上面躺著的布料,就顯得格外明顯。

“天吶!這個布料怎麼在這?難不成是我偷的?”

我此刻的心中已經警鈴大作,他說話時,就一直看著我,好似已經認定這就是我偷的一般。

“那太糟糕了,我得趕緊去拿著這卷布料認錯。雖然,他對我的印象可能會糟糕許多,甚至,不會再允許,我借走食堂的素材。不過,只要知錯能改,都是好孩子。”

到這裡,我愚鈍了一天的腦袋,終於醒悟,他分明就是在暗示我,早點乖乖認罪,還能少挨幾下!

可是,現在就招了,我面子往哪擱啊!

又在我百般糾結之時,他又說話了。

“所以,這一位好孩子,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此刻,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猶如一條在案板上奮力掙扎的魚,早已離開水中,毫無還生的可能。

“我,我認了。”

“那麼,這位林殷奇同學,按照我們倆之間友好的規定,你應該接受怎樣的懲罰呢?”

我能說,不想要懲罰嗎?不能,因為他的手上已經又拿上了那一把桃木色的戒尺,另一隻手上就拿著我的贓物。

不知道多久之後,不知道被他打了多少下之後……

他悲慘,無助,痛苦的老大,已經感受到了人生的絕望,所以,我在快被他打死之前,問出了我的最後一個疑問。

“院長他,叫我什麼時候去,還這個布料?”

我的聲音已經哽咽,為何一個如此文靜美好的女孩,能下如此的狠手?

“什麼還布料?”

我原先整個人趴在床上,頭枕在他腿上,聽到這逆天發言後,驚訝的艱難的抬起頭,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被騙了。

“哦,你說那件事啊,他沒叫還回去,也沒有發現少了。”

我感受著他的手,在我的頭髮上亂摸,似乎還想給我扎個小揪揪。

“只不過,我想借這件事,告訴這位好孩子,要勇於承認錯誤。”

我光是聽了前半句,就已經感受到了世道的險惡。聽完後半句,已經無顏面對,我過往的光輝了。

想當初,我叱吒風雲,將這全院的小屁孩打的屁滾尿流的時候,未曾想過,還有如今的一天呢!

更可悲的是,如今的我滿是傷痕,但趴在他腿上時,竟然會莫名的感到一絲絲安慰,與滿足。

看著他,有些心疼的,難受的看著我時。

聽到他,喃喃的在我耳邊說,老大,我知道世道待你不公,但我們總要光明的活著”時;

在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身上帶著的那若有若無的幽香時,我也會生出一種,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我想,這大概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含義吧。

……

1993年1月5日

今天就是他十歲的生日啦,我還是把那一個,已經不算是驚喜的驚喜送給他。

但他似乎很是驚喜的收過這個驚喜,抱著這一個,我付出了慘重代價的,醜不拉幾的兔子,揚言要把它放在床上,抱著它睡一整年。

這隻兔子,我原先還想再多加點黑條紋,可後來覺得,還是原先那樣最醜,最獨特。

那天,穿著白色蓬蓬裙,白色絲襪,小黑皮鞋的他,手中抱著的是一個白色身體,有兩對黑耳朵,四隻黑爪子,一個黑尾巴,一個黑鼻子的醜兔子。

我自認為這兔子是極醜的,可他卻認為這兔子有特色極了。

他對這隻兔子很滿意,對他的生日過的也十